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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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爸睡了她偶像这件事,郑桢桢到了十一岁才反应过来,那时候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弟弟已经被抱了回来,郑峪章将她们姐弟安置在郑家的别墅里,很快也让安明知搬了过来,在这里常住,就像他们的家人那样。

    若是她小小年纪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也就算了,可偏她早熟,十一岁也是步入青春期的年龄了,古灵精怪的,跟个小人精似的。尤其是第一天早上就撞到了他爹从安明知的房间里出来,裤腰带还没系紧嘞!

    犹如五雷轰顶,小姑娘当场就哭着跑回了房间,那叫一个委屈啊。郑峪章有什么好的?都快四十的老男人一个,又坏又凶,还在外边养人,安哥哥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曾经许下愿望长大要嫁给小偶像的郑桢桢在房间里哭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是替自己委屈还是替安明知委屈,谁哄也不行。

    但她是郑峪章的女儿,自我消化能力比常人好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想通了,睡了一觉后坦然接受了她偶像变成她后爸的事实。

    郑予阳更是,跟安明知亲得很,整天挥舞着小手吧啦吧啦的,哭闹起来就只要安明知抱。

    在车祸之后的那一年里,安明知几乎没有出过门,他在美国呆了几个月,回来后就住在郑峪章的这座房子里。尽管后来的几次手术都非常成功,他身上的疤痕已经用激光去掉,几乎看不出来受过伤,臃肿也逐渐消去,回到了原来的模样,甚至比原来还要更瘦一些,但还是无法消除这次车祸对他的影响——没人找他拍戏了。

    以前借着年轻,借着郑峪章塞给他的资源,至少他还能接到一些不错的剧本,虽然始终没有大火,但起码有戏可拍,不至于让自己闲得发慌。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年轻,也不再能依仗郑峪章,甚至身体状态皮肤状态都大不如从前。

    要知道,这在娱乐圈是多么可怕的事。

    而他与郑峪章之间,从那次争吵之后,也有了一层看不见的膈膜。

    安明知知道,他们再不可能回到以前,回到刚刚认识的那段日子,那时的激情和爱意,已经跟着岁月青春一起逝去。

    而且是他自己一开始会错了意,以为郑峪章喜欢他,甚至偷偷觉得自己无比幸运,十九岁便遇到了能够携手终身的人。知道那次争吵过后,他才知道并不是那样,他们的关系并非那么光明,也许那晚换成其他人,郑峪章也可以。

    他们之间只是金钱和名利堆砌起来的假象,郑峪章不爱他,正如他这些年从没有说过一句爱他。

    一个人的新鲜感保持不了多久。八年已经很久了,郑峪章没有感到厌烦,没有让他离开,可能只是因为他太合适,从相貌到生活习惯,八年磨练得像是为了郑峪章量身定制,郑峪章不想花费心思再培养一个能留在自己身边的人。

    安明知时常想,现在外面多的是比他更年轻更漂亮的人,他们能比自己花费更多的心思在照顾人上。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郑峪章身边,或许找个合适的机会,他会离开。

    -

    夜深。

    今晚许是安明知回来了,小予阳闹着不肯睡觉,安明知哄了许久小家伙才趴在他的身上睡熟,粉嘟嘟的小嘴口水流得满是,吧唧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安明知给他盖好被子才走出儿童房,很奇怪,他各种猜测着郑予阳的母亲,却对郑予阳这个小孩子有种着形容不上来的喜爱。或许是阳阳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的原因,安明知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所以他们之间有种与其他人所没有的羁绊。

    更何况,大人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小孩子身上。

    安明知必须承认他心里羡慕,甚至是妒忌那个能为郑峪章生下个孩子的女人,疯狂妒忌,在这方面,他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就像很久以前他曾吃过郑峪章前妻的醋那样,因为他们也有一个女儿,但是他跟郑峪章之间什么都没有。

    尤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害怕。他们的关系如已经瓜熟蒂落的果实,沉沉坠在命悬一线的藤蔓上,随时都可能掉落摔碎。

    他们会分开,郑峪章会去找新人,他也可以去找新的人,可他不会那么做,而郑峪章会。或者根本不用去找新的人,郑峪章有一堆老情人,随时都能跟他“叙旧”。

    路过郑桢桢房间的时候,安明知看见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敲门,郑桢桢探了个脑袋出来,身上穿着可爱睡衣,见是安明知,才肯开门。

    安明知想去摸摸她的脑袋,尽管郑桢桢已经不矮了,但他还是没这么做,姑娘大了,不合适。

    “还不睡啊。”他笑着问。

    郑桢桢脑袋左右望着,调皮地眨眼睛:“明天又不用上课,干嘛睡那么早。”

    安明知看着她水嫩的小脸蛋,吓唬小孩子似的,说她这么熬夜会变不漂亮的。郑桢桢才不在乎,她底子太好了,基因强大,有恃无恐。

    安明知刚想叮嘱她早点睡觉,郑峪章就出现在了楼梯口,看着两人,指着郑桢桢的鼻子:“这么晚了在这儿聊什么天?还不去睡觉!”

    郑桢桢不畏强权顶撞她爹:“怎么了嘛,明知哥哥刚回来,我跟他说话怎么了?我还想把他拉到房间说话呢!”

    当事人不知道,可安明知再清楚不过父女俩的脾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点就着,他往往就是中间的调和剂。

    于是他跟郑桢桢说:“好了桢桢,有话明天再跟我说,现在快回去睡觉。”

    “没规矩!”郑峪章教训她。

    “大暴君!”

    郑桢桢不怕死地冲她爸做了个鬼脸,然后认怂赶紧溜了。

    “她刚才说我什么?”郑峪章问安明知,“我是暴君?”

    安明知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他一笑就遭了秧,郑峪章穷追不舍地开始了,从走廊追到他的房间,再追到床上,非要他说出来个所以然。

    “我是暴君?”他将安明知压在身下。

    安明知笑着忙说不是,才不是,暴君哪够啊,简直就是大暴君,他在心里想。你看他现在的行为多么像啊。

    他却不敢说出来,打闹着逃脱了男人的怀抱:“不要闹了,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郑峪章用硬硬的胡茬磨着他的胸膛,嘴已经不安分地吃上肉了。

    安明知怎么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郑峪章喜欢在浴室做,喜欢将他按在浴缸上,或者将他一条腿高高抬起,逼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怎么吞下那个东西的。

    老狐狸一贯的恶趣味。

    “不行,峪章,今天不行……”

    他捧着郑峪章的脸,喊他的名字,就是最好的示弱和求饶。

    安明知腰上的伤还没好,经不起折腾。腰上受伤的事,他没告诉郑峪章,不是什么大伤,可难免酸疼,得养养。偏偏郑峪章不知节制,可不就苦了他。

    眼看着嘴边的肉就要这么飞走了,郑峪章黑下了脸,看着他。

    安明知抓起床上的浴巾,赶紧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