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季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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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蓝芩狐疑地看了一眼季星云。
这批武器怎么来的？
换位思考，倘若他是卢仇笙，背后捣鬼事情已经败落，大不了交恶，从此不往来，毕竟卢仇笙的实力虽不如他季蓝芩，胜在兵力充盈、装备精良，在有北方顾江亭虎视眈眈，胜败不好预料。
而且卢仇笙应该也能想到他季蓝芩不敢轻易动武才是。
有些本事、一向爱显才，卢仇笙虽不至于肆无忌惮，但也绝不是这等委曲求全拱手送出一大批武器装备。
不仅仅季蓝芩明白，在场的几个幕僚副官也明白，所以看向季星云的目光，敬佩中暗携怀疑。这还是放诞不羁、不学无术的季二少吗？
“他怎么会给你这批武器？”季蓝芩指了指地上摆放的几十个箱子，还是开口问了。
季星云散漫的捧了茶，指骨分明的瘦削指尖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优雅自若，云淡风轻：“我有他的把柄！”季星云却没有在说下去，直接丢给季蓝芩一个文件袋，显然懒得开口，不知道是不是跟楚辞待久了，季星云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
见季蓝芩接过文件袋，锐利地盯着季蓝芩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季蓝芩颔首，对身边的副官说道：“把这些箱子抬下去......李副官陆副官，你们两个亲自带人轮流看管。”
待几个幕僚副官纷纷抬着箱子出去，季蓝芩拆了线，抽出一叠纸张。
全部是蒲州的机密文件，上面有卢仇笙和倭国之间的往来信件，甚至由双方定下的私密合约......还有很多......全部都是卢仇笙奴颜媚骨、丧权卖国的罪证。
季蓝芩错愕地望着季星云，声音微颤问道：“星云！这些......你从哪里弄来的？”
季星云漫不经心道：“偷的。”
“怎么？很惊讶？那些机关守卫还难不找我，若不是小辞儿以后还要在凌州生活，若不是顾及楚家和楚家学院，小辞儿我可以自己救，也用不着找你......你快点！磨磨蹭蹭的......”季星云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对了，信里记得写明何老跟颐四时定了两桌酒席，送了一桌给卢仇笙，卢仇笙吃过后对颐四时大加赞叹，才让人送了赠匾过来的，楚家和卢仇笙半点干系都没有......刘四雄对卢仇笙忌惮得很。”
“知道了。”
季蓝芩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什么样的人能让季星云如此上心？
他一时之间竟对那个没见过但厨艺很好的少年产生了好奇，不过也就一瞬间的念头闪过。
季蓝芩快速走到书桌前，提笔铺纸写信。不到一刻钟信便写完了，季蓝芩呼人进来，将信送去凌州刘四雄的官邸。
刘四雄是个贪心的家伙，之前季蓝芩招揽不顺利，便是刘四雄狮子大开口，双方商议到最后，唯一卡住的条件便是，刘四雄向他索要大批的武器设备。
季蓝芩虽然有钱，但养军队最耗费的就是钱，武器对他来说一直是个紧缺货，现在季星云送来的这批武器装备适时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季蓝芩在信中答应了刘四雄的条件，并要求刘四雄释放楚辞一干人等。
“你看过那些文件，还讹诈了他一批武器，他不可能放过你！凌州你是不能再待了，你到时跟我一起回景州。”
“你还真是命令惯了，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季星云！”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季蓝芩的关心季星云瞧在眼里，季星云心中微暖，语气也不似刚刚的冷漠：“他确实是吃不得亏的人，我也不是好算计的，放心！我没有露脸。不过你这多了一批武器，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是要恨上你的。”
“无妨，此人不是好相与的，本来没有机会对蒲州下手，现在这些文件倒是可以好好运筹一番。”季蓝芩眼眸深敛，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卢仇笙是不降也得降。
季星云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倏然一紧，他将茶杯重重搁在桌面，抬起眼帘，同样深邃的眼眸似涌入了刀锋一般，让人生寒：“你若是用这些把柄来换取卢仇笙的归降，那么在我心里，你与他不过是一丘之貉，将来百年后青史之上，也只是个吊梁小丑！”
他说话如此难听！季蓝芩脸色倏黑，半响压下心中的怒气，才没有发作，声音却比平时高了两个调：“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星云犹如没有看到他的怒意，站起身来说“军阀之间相互倾轧，原本无可厚非，天下熙熙攘攘，不过利来利往，可如今是什么样的局势？三国时期汉天子犹在，各地英豪草莽揭竿而起，可道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可民国不同三国！”
季星云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外有列强环伺，政府又形同虚设，若是各地军阀再继续只顾争地盘，苦的是华夏的老百姓，百姓无法安居乐业专注生产，经济凋零，最终损失的还是国家的综合实力！这样一来，西方列强的领土侵占主权侵犯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畅通无阻！倘若你只是想着你自己，而不是整个华夏民族，整个中华大地，不过尔尔，跟草莽有何区别？三国的草莽面对匈奴尚且同仇敌忾......”
一席话，掷地有声，就像是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季蓝芩的脸上。
民族大义、眼光深远，简单几句话将当前局势剖析得如此精辟！
季蓝芩此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偏爱季星云，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平烟消云散了，论能力他们不相上下，论大局观，他季蓝芩不如他季星云。
季蓝芩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覆巢之下嫣有完卵？确实！如今的华夏已经经不起自己折腾了......罢了......”。
他顿了顿，缓缓笑了，语气释然地盯着季星云继续说道：“二弟，可愿助我？”
“没兴趣。”
季蓝芩一噎，还是忍不住劝：“你若是真的没兴趣，就不会这么关注时势了，整个华夏能像你看得这般透澈的怕是不多......你心中有家国丘壑......我知你不喜军阀争斗，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留学，师夷长夷以制夷，别浪费了......”
“不去，我就待在凌州。”季星云斩钉截铁的说。
他上辈子已经留学过了，不用再去了。更何况现在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楚辞更重要。
上辈子他留学归来本想来凌州跟楚辞表白的，却没想到楚辞早就死了。
既然有重生的机会，上辈子错过了，这辈子他不能再遗憾重演。
楚家。
在楚辞的房间里，白胡子楚爷爷急得团团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得消停，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而楚屿辰一直坐在一旁，看看床上的楚辞，一言不发。
“楚屿辰，你好歹说句话啊，小辞儿可是你的孩子！！！”楚爷爷心急如焚，看到如此淡定的楚屿辰，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楚爷爷，你不要捉急，院长怎么可能真不担心小辞儿？”季星云连忙拉住了楚爷爷。
没错，就像季星云说的那样，楚屿辰同样担心。哪怕他的表情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那种内心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有着明显的改变。
以前的楚屿辰就像是处于深处的湖面，静谧冷淡。而此时的楚屿辰像是腊月里的湖面，结下了千里冰面，仿佛把湖里的鱼虾都给冻死了。
季星云同样觉得心中郁结，他还是没能好好护住小辞儿。
“担心有个屁用啊，小辞儿还不是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找到潇潇！”
楚爷爷老牙紧咬吼了回去，既楚辞的人就这么咬死算了，又心焦无比，潇潇这么可爱，她失踪了，谁不担心啊。
“安静！”过于呱噪的两人所制造出来的噪音，使得晕睡当中的楚辞都皱起了眉头。
楚辞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在睡觉的时候，有人去打扰她。
看到这个情况，楚屿辰马上让楚爷爷和季星云安静下来。
“小辞儿的这种情况，休养些时日就无碍了，这次要多谢你星云。至于潇潇的失踪，跟刘四雄脱不了干系！”
楚屿辰观察了楚辞半响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咧！”
楚爷爷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关心则乱啊，但从另一点说明，楚屿辰这孩子根本就不疼两个孩子。
“我们出去外面商议办法吧，让小辞儿好好休息。”季星云看着还在晕睡当中的楚辞，楚辞脸上那痛苦的表情，让他跟着心里也难受啊。
到了晚上，楚辞才缓缓醒来，她心里有些纳闷，今天怎么不审问了，被送回了楚家。
浑身都是鞭伤，只要一动就痛感十足，她不敢乱动，老实趴着，她睁开眼睛，喝了一口一同端过来的水，声音有些沙哑：“唐禹呢？”
“少爷你放心，唐少爷也被送回唐家了，唐少爷的伤比你的轻一些……少爷你饿不饿，一同去端些饭菜。”
季蓝芩狐疑地看了一眼季星云。
这批武器怎么来的？
换位思考，倘若他是卢仇笙，背后捣鬼事情已经败落，大不了交恶，从此不往来，毕竟卢仇笙的实力虽不如他季蓝芩，胜在兵力充盈、装备精良，在有北方顾江亭虎视眈眈，胜败不好预料。
而且卢仇笙应该也能想到他季蓝芩不敢轻易动武才是。
有些本事、一向爱显才，卢仇笙虽不至于肆无忌惮，但也绝不是这等委曲求全拱手送出一大批武器装备。
不仅仅季蓝芩明白，在场的几个幕僚副官也明白，所以看向季星云的目光，敬佩中暗携怀疑。这还是放诞不羁、不学无术的季二少吗？
“他怎么会给你这批武器？”季蓝芩指了指地上摆放的几十个箱子，还是开口问了。
季星云散漫的捧了茶，指骨分明的瘦削指尖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纹，优雅自若，云淡风轻：“我有他的把柄！”季星云却没有在说下去，直接丢给季蓝芩一个文件袋，显然懒得开口，不知道是不是跟楚辞待久了，季星云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
见季蓝芩接过文件袋，锐利地盯着季蓝芩说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季蓝芩颔首，对身边的副官说道：“把这些箱子抬下去......李副官陆副官，你们两个亲自带人轮流看管。”
待几个幕僚副官纷纷抬着箱子出去，季蓝芩拆了线，抽出一叠纸张。
全部是蒲州的机密文件，上面有卢仇笙和倭国之间的往来信件，甚至由双方定下的私密合约......还有很多......全部都是卢仇笙奴颜媚骨、丧权卖国的罪证。
季蓝芩错愕地望着季星云，声音微颤问道：“星云！这些......你从哪里弄来的？”
季星云漫不经心道：“偷的。”
“怎么？很惊讶？那些机关守卫还难不找我，若不是小辞儿以后还要在凌州生活，若不是顾及楚家和楚家学院，小辞儿我可以自己救，也用不着找你......你快点！磨磨蹭蹭的......”季星云一脸嫌弃的撇撇嘴。
“对了，信里记得写明何老跟颐四时定了两桌酒席，送了一桌给卢仇笙，卢仇笙吃过后对颐四时大加赞叹，才让人送了赠匾过来的，楚家和卢仇笙半点干系都没有......刘四雄对卢仇笙忌惮得很。”
“知道了。”
季蓝芩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什么样的人能让季星云如此上心？
他一时之间竟对那个没见过但厨艺很好的少年产生了好奇，不过也就一瞬间的念头闪过。
季蓝芩快速走到书桌前，提笔铺纸写信。不到一刻钟信便写完了，季蓝芩呼人进来，将信送去凌州刘四雄的官邸。
刘四雄是个贪心的家伙，之前季蓝芩招揽不顺利，便是刘四雄狮子大开口，双方商议到最后，唯一卡住的条件便是，刘四雄向他索要大批的武器设备。
季蓝芩虽然有钱，但养军队最耗费的就是钱，武器对他来说一直是个紧缺货，现在季星云送来的这批武器装备适时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季蓝芩在信中答应了刘四雄的条件，并要求刘四雄释放楚辞一干人等。
“你看过那些文件，还讹诈了他一批武器，他不可能放过你！凌州你是不能再待了，你到时跟我一起回景州。”
“你还真是命令惯了，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季星云！”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季蓝芩的关心季星云瞧在眼里，季星云心中微暖，语气也不似刚刚的冷漠：“他确实是吃不得亏的人，我也不是好算计的，放心！我没有露脸。不过你这多了一批武器，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知道了，这件事，他肯定是要恨上你的。”
“无妨，此人不是好相与的，本来没有机会对蒲州下手，现在这些文件倒是可以好好运筹一番。”季蓝芩眼眸深敛，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卢仇笙是不降也得降。
季星云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倏然一紧，他将茶杯重重搁在桌面，抬起眼帘，同样深邃的眼眸似涌入了刀锋一般，让人生寒：“你若是用这些把柄来换取卢仇笙的归降，那么在我心里，你与他不过是一丘之貉，将来百年后青史之上，也只是个吊梁小丑！”
他说话如此难听！季蓝芩脸色倏黑，半响压下心中的怒气，才没有发作，声音却比平时高了两个调：“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星云犹如没有看到他的怒意，站起身来说“军阀之间相互倾轧，原本无可厚非，天下熙熙攘攘，不过利来利往，可如今是什么样的局势？三国时期汉天子犹在，各地英豪草莽揭竿而起，可道是顺势而为，时事造英雄，可民国不同三国！”
季星云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外有列强环伺，政府又形同虚设，若是各地军阀再继续只顾争地盘，苦的是华夏的老百姓，百姓无法安居乐业专注生产，经济凋零，最终损失的还是国家的综合实力！这样一来，西方列强的领土侵占主权侵犯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畅通无阻！倘若你只是想着你自己，而不是整个华夏民族，整个中华大地，不过尔尔，跟草莽有何区别？三国的草莽面对匈奴尚且同仇敌忾......”
一席话，掷地有声，就像是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掴在季蓝芩的脸上。
民族大义、眼光深远，简单几句话将当前局势剖析得如此精辟！
季蓝芩此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偏爱季星云，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平烟消云散了，论能力他们不相上下，论大局观，他季蓝芩不如他季星云。
季蓝芩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覆巢之下嫣有完卵？确实！如今的华夏已经经不起自己折腾了......罢了......”。
他顿了顿，缓缓笑了，语气释然地盯着季星云继续说道：“二弟，可愿助我？”
“没兴趣。”
季蓝芩一噎，还是忍不住劝：“你若是真的没兴趣，就不会这么关注时势了，整个华夏能像你看得这般透澈的怕是不多......你心中有家国丘壑......我知你不喜军阀争斗，我可以安排你去国外留学，师夷长夷以制夷，别浪费了......”
“不去，我就待在凌州。”季星云斩钉截铁的说。
他上辈子已经留学过了，不用再去了。更何况现在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楚辞更重要。
上辈子他留学归来本想来凌州跟楚辞表白的，却没想到楚辞早就死了。
既然有重生的机会，上辈子错过了，这辈子他不能再遗憾重演。
楚家。
在楚辞的房间里，白胡子楚爷爷急得团团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得消停，嘴里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而楚屿辰一直坐在一旁，看看床上的楚辞，一言不发。
“楚屿辰，你好歹说句话啊，小辞儿可是你的孩子！！！”楚爷爷心急如焚，看到如此淡定的楚屿辰，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火气往外冒。
“楚爷爷，你不要捉急，院长怎么可能真不担心小辞儿？”季星云连忙拉住了楚爷爷。
没错，就像季星云说的那样，楚屿辰同样担心。哪怕他的表情与平时没什么区别，但那种内心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有着明显的改变。
以前的楚屿辰就像是处于深处的湖面，静谧冷淡。而此时的楚屿辰像是腊月里的湖面，结下了千里冰面，仿佛把湖里的鱼虾都给冻死了。
季星云同样觉得心中郁结，他还是没能好好护住小辞儿。
“担心有个屁用啊，小辞儿还不是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动？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找到潇潇！”
楚爷爷老牙紧咬吼了回去，既楚辞的人就这么咬死算了，又心焦无比，潇潇这么可爱，她失踪了，谁不担心啊。
“安静！”过于呱噪的两人所制造出来的噪音，使得晕睡当中的楚辞都皱起了眉头。
楚辞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在睡觉的时候，有人去打扰她。
看到这个情况，楚屿辰马上让楚爷爷和季星云安静下来。
“小辞儿的这种情况，休养些时日就无碍了，这次要多谢你星云。至于潇潇的失踪，跟刘四雄脱不了干系！”
楚屿辰观察了楚辞半响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咧！”
楚爷爷眼前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是关心则乱啊，但从另一点说明，楚屿辰这孩子根本就不疼两个孩子。
“我们出去外面商议办法吧，让小辞儿好好休息。”季星云看着还在晕睡当中的楚辞，楚辞脸上那痛苦的表情，让他跟着心里也难受啊。
到了晚上，楚辞才缓缓醒来，她心里有些纳闷，今天怎么不审问了，被送回了楚家。
浑身都是鞭伤，只要一动就痛感十足，她不敢乱动，老实趴着，她睁开眼睛，喝了一口一同端过来的水，声音有些沙哑：“唐禹呢？”
“少爷你放心，唐少爷也被送回唐家了，唐少爷的伤比你的轻一些……少爷你饿不饿，一同去端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