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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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支教的三个星期一晃而过，七月末离开的时候，有好多孩子都哭了。杨一昊还是经常逃课，但那天他却在。我过去揉他的头发说：“你要听爷爷奶奶话啊，也别总去掏鸟蛋了，那也是生命来的。”他就躲了躲脑袋，倔强地甩开了我的手。陈希也在哭，我奇怪地问她说：“你不是每天都叫嚣着要赶紧回去的么，怎么现在感情这么深沉了？”
她抹着眼泪道：“你懂什么啊，我这是激动的！老娘饿得罩杯都缩了一个字母了！”
我就更好奇地小声说：“你原来不就是a吗……”结果被她痛扁了一顿。
回去的火车上，我特意换位置跟陈希坐到一起。陆新阳走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我跟他笑笑，他就去找别的同学一块坐了。陈希问我：“你不跟你陆学长一起坐啊？他看起来挺伤心的。”
我装傻着说：“没有吧？你别乱说啊！”其实他这些天是有些殷勤得不对劲，我还是能躲则躲了。
陈希却又问：“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顿了一下，摇摇头，她又挑着眉说：“那就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沉吟了会，打了个哈哈：“谁没个男神啊，我当然也有喜欢的人啦。”估计陈希知道我懒得说，也没再问了。
整个八月我都在休养生息中度过，悠哉得跟我爷爷有一拼，不过间或还要练一下游泳。市大学生运动会在九月中旬举办，其实这个运动会不像国际性的大学生运动会那么有含金量，不过游泳是在我们学校的游泳馆主办，作为主场，老师还是希望我们奖牌拿得越多越好。我其实短距离的游泳成绩相对更好些，但是长距离是我们学校女生的短板，所以每个人限报的两个项目中，老师除了给我报了自由泳200米，还报了个800米，叫我加强耐力的练习，我每次都练得气喘吁吁的。
九月初开学，那周的周四晚上，照例开年级大会。对于我们这种刚升上大三的学生，学校的重视程度仅次于大四的学生，年级辅导员一直强调我们要思考清楚自己未来人生的方向，他说得很宏观，但总结到最后其实主要只有三个方向可选：考研，出国和就业。大家都被鼓舞得兴奋而紧张了一晚上，导致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差点起不来了。
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第一周，第二周的周二是教师节，大家本着一开始就要跟老师搞好关系而不是到考前才临时抱佛脚的原则群发了祝福短信。因为老爸的关系我认识很多院里的老师，所以当然更得发了。编辑好信息，在翻着通讯录的时候，我扫见叶泽林的名字，就也顺手将他拖进了群发名单里。最后的结果是，我发了三十三个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师都给我回了，没回的是老爸老妈，然后还有叶泽林。
后面比赛前集训几天，我就很忙了。不过还算有成果，运动会开赛之后，我的两项比赛都进了决赛，800米还好，我们学校的另一个女生也进了决赛，不过200米就只有我自己孤军奋战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组预赛那天下午，800米我是第一组。比完下赛场，我换好衣服去观众席的茫茫人海中找我们寝室的人等结果的时候，刚坐了半分钟，旁边就来了个人。他叫了我一声：“裴裴。”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裴益。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今天休年假。”他笑了一下，然后跟我左手边的筱晴说：“能不能让我坐一下，我很快就走。”
筱晴和闫菲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早都有点懵了。书亭又叫了筱晴一声她才蹦起来，指着位置说：“请坐请坐，坐多久都可以！”然后蹿到另外一边去了。
裴益就在我旁边坐下来，说：“我们学校不错啊，第三组快比完了，现在看第一名应该是我们的。你暂时排第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看决赛在什么泳道。”
我“嗯”了声，又说：“你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怕你分心。”他轻笑了下，我就嗤了声：“怎么可能啊，就算跟你比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那倒是，毕竟谁让谁？”他挑了一下眉，我就抿抿嘴巴没话讲了。
又静静地坐了阵，等决赛排名出来，看我最后排第三，跟我们排第一的那同学决赛泳道挨着，裴益就跟我说：“挺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我愣半天：“这么快走？我请你吃晚饭啊？”
“得回去收拾东西，晚上飞机，机场随便吃点了。”
“又出差？”我有点惊愕地说：“那明天决赛你不是……”
“嗯，来不了了。”他歉意地抿了抿唇角，“拿奖了告诉我一声。”
我有点闷地摇头：“谁知道能不能拿奖。”
“可以的，你保留实力了，我还看不出来？”裴益笑了一下，又安静几秒，“过两个星期我们公司要过来招聘宣讲，到时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去看看吧。”
“我才刚上大三啊。”我莫名地说。
“也有寒假实习。”裴益又说了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他就笑了笑站起来：“好了，我得赶紧走了。”抬眼跟我们寝室人打了个招呼，裴益就转身离开了。
他才走不到几步，筱晴就坐回来问：“这就是你那个表哥啊？！”
我点点头，闫菲就说：“裴裴，这么好的窝边草，你可千万别放弃，别让别的兔子啃了！”
什么比喻啊，我无奈地用手压着嘴巴叫她小声点。广播里刚好叫我名字去集合，我赶紧站起身走了。
第二天决赛，先是200米自由泳。原本事前我们老师的战术安排得很理想，但由于小组赛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同学差半秒被意外淘汰了，所以决赛时我自己一个人比得很艰难，被夹在两个相同他校选手的泳道中间。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我抬头看投影屏里我的成绩是第二，旁边的那个人是第一，时间只差0.04秒。
我有点遗憾，但不知怎么搞的，等我去冲好澡出来，我们老师却狂喜地跑过来跟我说第一那个人提前入水，犯规被取消成绩了，所以我就捡了一个冠军。回去我们学院看台的时候欢呼声很热烈，让我意外的是陆新阳居然也过来了，跟我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筱晴还打趣地问了他一句：“陆学长你是特意过来看我们裴裴的吧？好像工学院没有参加游泳项目的哦！”搞得我还挺尴尬的。
不过总之，我也算完成了任务。下午比800米的时候，另一个我们学校叫赵晗的女生是专门比长距离游泳的，加上我上午体能消耗太大，所以就专心帮她推波助澜。谁知道可能是一直咬牙跟着她的关系，游了快九分钟这样，最后50米已经没什么竞争了。成绩出来，她没意外地是第一，而我居然也侥幸拿了个第三。
从水里爬出来，我已经累得快歇菜了，赵晗就过来扶了我一把。一起去洗澡的时候聊天，之前只知道名字，她问我学院年级，我说法学院大三，她就说：“哦，我也大三，生物系的。”
我反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穿着院服走出去的时候，观众席上有一片人群在欢呼。赵晗往那个方向跑了几步，抬起手跟他们挥了挥。我也抬起头，在那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就垂下眼睛，从看台另一边回自己学院阵营去了。
运动会后，日子又像流水账一样不知怎么就匆匆地过了半个月。到了十月上旬，我在法学楼下看见上次裴益跟我提过的他们律所招聘宣讲的海报。
寝室她们几个都对寒假实习挺感兴趣的，可能是因为大三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压力。宣讲那天她们问起我要不要一起去，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啊，你们先去帮我占个座。”
宣讲会八点开始，在图书馆一层的一个小报告厅里办。我八点半下完选修课后赶过去，推门进去一看，里面竟然被挤得人山人海的。
这小报告厅说小也不小，能坐三四百个人，我们院一个年级的人数也不过才三百多点，这个情况看起来应该是好多大三的也来了。舞台上律所的hr在一边放ppt一边在讲着，我翻山越岭地找到在中间位置那边的筱晴她们。人太多，当然不可能有位置被空占着，书亭就说：“裴裴，你来坐吧，我站一会。”
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刚坐了一节课，你坐！”
“那我们帮你拿包。”
我就把包给她们，然后随手接过她们递来的宣传册，站到路边去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抬起头，听见舞台上院学生会的主持人说：“好，那么下面是我们昔日的学长学姐们与我们交流的环节，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里舞台的左侧走出来了几个人，我远远地望过去，突然在原地顿住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前面走过去了。
裴益没有告诉我他会来，甚至昨天他问起，我跟他说我今晚有课不确定能不能过来的时候他也没说起过……我站在场下有些怔愣地看着，主持人拿着话筒让他们挨个自我介绍。没轮到他的时候，裴益就背着手很从容地站在那里，下巴微微抬着，嘴角带一丝细微的弧度。我之前也见过裴益穿西装，可是他今天在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额前的一点头发全部梳上去的缘故，他变得更棱角分明了。我以前都没觉得，裴益跟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现在才发现站他旁边那个男同学，被衬托得像是卖保险的似的……
我有些失笑……轮到他接过话筒的时候，裴益挺恬静却干脆地说：“大家好，我叫裴益，是我们学校11级本科毕业生，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学习了三年，年初回国至今，一直在我们事务所工作。”
听到他这么光辉的经历，台下已经掌声鼓成一片了，主持人又接他的话说：“大家看他样子，应该也知道裴益学长当年是我们院的风云人物哦？”掌声就变成了嚎叫，熙熙攘攘的声音里，主持人又问他说：“有常春藤的履历，你有很多选择吧，为什么回国？”
“唔……我喜欢国内，家人朋友都在这边。”裴益沉吟了一下说。
“女朋友呢？”主持人八卦了一句。
他就静了静，然后唇角挑了挑：“也在国内。”
我有点僵滞，主持人叹了声：“哎呀！你应该说你还没有女朋友，这样的话不就会有好多女生被吸引去你们公司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我们公司有很多优质男青年，我不算什么，大家来了就知道了。”
后面自我介绍完，他们又轮流每个人说了些他们在律所的见闻和感受。刚才我只顾着看裴益了，没注意他大学时候那个女朋友也在，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俊男美女搭配，总是比较吸引人眼球吧。但是，我突然又在想他刚才说的话……
他们从右侧后台下来，往观众席前面两排走的时候，我不禁又走上前了两步，叫了他一声：“裴益。”
他抬起头，好像有点诧异，“裴裴？”裴益朝我走过来，他身边那个赵斐然视线也被吸引，然后跟了两步过来。
“不是说不来吗？”他低头看我，我忍不住瞥了两眼他旁边的人说：“没有啊，我只是说不确定……”
“是你表妹吗？我好像有点印象。”他前女友在旁边插了句，看着我文静地笑了笑。
我沉默着，裴益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意地“嗯”了一声。
她又笑了下，我却有点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刚想低头走了，裴益却又过来拉了拉我，然后很平淡说了句：“但不止是，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子。”
晋.江.独家
支教的三个星期一晃而过，七月末离开的时候，有好多孩子都哭了。杨一昊还是经常逃课，但那天他却在。我过去揉他的头发说：“你要听爷爷奶奶话啊，也别总去掏鸟蛋了，那也是生命来的。”他就躲了躲脑袋，倔强地甩开了我的手。陈希也在哭，我奇怪地问她说：“你不是每天都叫嚣着要赶紧回去的么，怎么现在感情这么深沉了？”
她抹着眼泪道：“你懂什么啊，我这是激动的！老娘饿得罩杯都缩了一个字母了！”
我就更好奇地小声说：“你原来不就是a吗……”结果被她痛扁了一顿。
回去的火车上，我特意换位置跟陈希坐到一起。陆新阳走过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我跟他笑笑，他就去找别的同学一块坐了。陈希问我：“你不跟你陆学长一起坐啊？他看起来挺伤心的。”
我装傻着说：“没有吧？你别乱说啊！”其实他这些天是有些殷勤得不对劲，我还是能躲则躲了。
陈希却又问：“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顿了一下，摇摇头，她又挑着眉说：“那就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沉吟了会，打了个哈哈：“谁没个男神啊，我当然也有喜欢的人啦。”估计陈希知道我懒得说，也没再问了。
整个八月我都在休养生息中度过，悠哉得跟我爷爷有一拼，不过间或还要练一下游泳。市大学生运动会在九月中旬举办，其实这个运动会不像国际性的大学生运动会那么有含金量，不过游泳是在我们学校的游泳馆主办，作为主场，老师还是希望我们奖牌拿得越多越好。我其实短距离的游泳成绩相对更好些，但是长距离是我们学校女生的短板，所以每个人限报的两个项目中，老师除了给我报了自由泳200米，还报了个800米，叫我加强耐力的练习，我每次都练得气喘吁吁的。
九月初开学，那周的周四晚上，照例开年级大会。对于我们这种刚升上大三的学生，学校的重视程度仅次于大四的学生，年级辅导员一直强调我们要思考清楚自己未来人生的方向，他说得很宏观，但总结到最后其实主要只有三个方向可选：考研，出国和就业。大家都被鼓舞得兴奋而紧张了一晚上，导致第二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差点起不来了。
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了第一周，第二周的周二是教师节，大家本着一开始就要跟老师搞好关系而不是到考前才临时抱佛脚的原则群发了祝福短信。因为老爸的关系我认识很多院里的老师，所以当然更得发了。编辑好信息，在翻着通讯录的时候，我扫见叶泽林的名字，就也顺手将他拖进了群发名单里。最后的结果是，我发了三十三个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老师都给我回了，没回的是老爸老妈，然后还有叶泽林。
后面比赛前集训几天，我就很忙了。不过还算有成果，运动会开赛之后，我的两项比赛都进了决赛，800米还好，我们学校的另一个女生也进了决赛，不过200米就只有我自己孤军奋战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小组预赛那天下午，800米我是第一组。比完下赛场，我换好衣服去观众席的茫茫人海中找我们寝室的人等结果的时候，刚坐了半分钟，旁边就来了个人。他叫了我一声：“裴裴。”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裴益。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地说。
“今天休年假。”他笑了一下，然后跟我左手边的筱晴说：“能不能让我坐一下，我很快就走。”
筱晴和闫菲是第一次见到他真人，早都有点懵了。书亭又叫了筱晴一声她才蹦起来，指着位置说：“请坐请坐，坐多久都可以！”然后蹿到另外一边去了。
裴益就在我旁边坐下来，说：“我们学校不错啊，第三组快比完了，现在看第一名应该是我们的。你暂时排第二，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看决赛在什么泳道。”
我“嗯”了声，又说：“你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怕你分心。”他轻笑了下，我就嗤了声：“怎么可能啊，就算跟你比我也不会让着你的。”
“那倒是，毕竟谁让谁？”他挑了一下眉，我就抿抿嘴巴没话讲了。
又静静地坐了阵，等决赛排名出来，看我最后排第三，跟我们排第一的那同学决赛泳道挨着，裴益就跟我说：“挺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我愣半天：“这么快走？我请你吃晚饭啊？”
“得回去收拾东西，晚上飞机，机场随便吃点了。”
“又出差？”我有点惊愕地说：“那明天决赛你不是……”
“嗯，来不了了。”他歉意地抿了抿唇角，“拿奖了告诉我一声。”
我有点闷地摇头：“谁知道能不能拿奖。”
“可以的，你保留实力了，我还看不出来？”裴益笑了一下，又安静几秒，“过两个星期我们公司要过来招聘宣讲，到时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去看看吧。”
“我才刚上大三啊。”我莫名地说。
“也有寒假实习。”裴益又说了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他就笑了笑站起来：“好了，我得赶紧走了。”抬眼跟我们寝室人打了个招呼，裴益就转身离开了。
他才走不到几步，筱晴就坐回来问：“这就是你那个表哥啊？！”
我点点头，闫菲就说：“裴裴，这么好的窝边草，你可千万别放弃，别让别的兔子啃了！”
什么比喻啊，我无奈地用手压着嘴巴叫她小声点。广播里刚好叫我名字去集合，我赶紧站起身走了。
第二天决赛，先是200米自由泳。原本事前我们老师的战术安排得很理想，但由于小组赛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另外一个同学差半秒被意外淘汰了，所以决赛时我自己一个人比得很艰难，被夹在两个相同他校选手的泳道中间。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我抬头看投影屏里我的成绩是第二，旁边的那个人是第一，时间只差0.04秒。
我有点遗憾，但不知怎么搞的，等我去冲好澡出来，我们老师却狂喜地跑过来跟我说第一那个人提前入水，犯规被取消成绩了，所以我就捡了一个冠军。回去我们学院看台的时候欢呼声很热烈，让我意外的是陆新阳居然也过来了，跟我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筱晴还打趣地问了他一句：“陆学长你是特意过来看我们裴裴的吧？好像工学院没有参加游泳项目的哦！”搞得我还挺尴尬的。
不过总之，我也算完成了任务。下午比800米的时候，另一个我们学校叫赵晗的女生是专门比长距离游泳的，加上我上午体能消耗太大，所以就专心帮她推波助澜。谁知道可能是一直咬牙跟着她的关系，游了快九分钟这样，最后50米已经没什么竞争了。成绩出来，她没意外地是第一，而我居然也侥幸拿了个第三。
从水里爬出来，我已经累得快歇菜了，赵晗就过来扶了我一把。一起去洗澡的时候聊天，之前只知道名字，她问我学院年级，我说法学院大三，她就说：“哦，我也大三，生物系的。”
我反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穿着院服走出去的时候，观众席上有一片人群在欢呼。赵晗往那个方向跑了几步，抬起手跟他们挥了挥。我也抬起头，在那边的人群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就垂下眼睛，从看台另一边回自己学院阵营去了。
运动会后，日子又像流水账一样不知怎么就匆匆地过了半个月。到了十月上旬，我在法学楼下看见上次裴益跟我提过的他们律所招聘宣讲的海报。
寝室她们几个都对寒假实习挺感兴趣的，可能是因为大三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压力。宣讲那天她们问起我要不要一起去，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啊，你们先去帮我占个座。”
宣讲会八点开始，在图书馆一层的一个小报告厅里办。我八点半下完选修课后赶过去，推门进去一看，里面竟然被挤得人山人海的。
这小报告厅说小也不小，能坐三四百个人，我们院一个年级的人数也不过才三百多点，这个情况看起来应该是好多大三的也来了。舞台上律所的hr在一边放ppt一边在讲着，我翻山越岭地找到在中间位置那边的筱晴她们。人太多，当然不可能有位置被空占着，书亭就说：“裴裴，你来坐吧，我站一会。”
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刚坐了一节课，你坐！”
“那我们帮你拿包。”
我就把包给她们，然后随手接过她们递来的宣传册，站到路边去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抬起头，听见舞台上院学生会的主持人说：“好，那么下面是我们昔日的学长学姐们与我们交流的环节，大家掌声欢迎。”
掌声里舞台的左侧走出来了几个人，我远远地望过去，突然在原地顿住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前面走过去了。
裴益没有告诉我他会来，甚至昨天他问起，我跟他说我今晚有课不确定能不能过来的时候他也没说起过……我站在场下有些怔愣地看着，主持人拿着话筒让他们挨个自我介绍。没轮到他的时候，裴益就背着手很从容地站在那里，下巴微微抬着，嘴角带一丝细微的弧度。我之前也见过裴益穿西装，可是他今天在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额前的一点头发全部梳上去的缘故，他变得更棱角分明了。我以前都没觉得，裴益跟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现在才发现站他旁边那个男同学，被衬托得像是卖保险的似的……
我有些失笑……轮到他接过话筒的时候，裴益挺恬静却干脆地说：“大家好，我叫裴益，是我们学校11级本科毕业生，随后在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学习了三年，年初回国至今，一直在我们事务所工作。”
听到他这么光辉的经历，台下已经掌声鼓成一片了，主持人又接他的话说：“大家看他样子，应该也知道裴益学长当年是我们院的风云人物哦？”掌声就变成了嚎叫，熙熙攘攘的声音里，主持人又问他说：“有常春藤的履历，你有很多选择吧，为什么回国？”
“唔……我喜欢国内，家人朋友都在这边。”裴益沉吟了一下说。
“女朋友呢？”主持人八卦了一句。
他就静了静，然后唇角挑了挑：“也在国内。”
我有点僵滞，主持人叹了声：“哎呀！你应该说你还没有女朋友，这样的话不就会有好多女生被吸引去你们公司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我们公司有很多优质男青年，我不算什么，大家来了就知道了。”
后面自我介绍完，他们又轮流每个人说了些他们在律所的见闻和感受。刚才我只顾着看裴益了，没注意他大学时候那个女朋友也在，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俊男美女搭配，总是比较吸引人眼球吧。但是，我突然又在想他刚才说的话……
他们从右侧后台下来，往观众席前面两排走的时候，我不禁又走上前了两步，叫了他一声：“裴益。”
他抬起头，好像有点诧异，“裴裴？”裴益朝我走过来，他身边那个赵斐然视线也被吸引，然后跟了两步过来。
“不是说不来吗？”他低头看我，我忍不住瞥了两眼他旁边的人说：“没有啊，我只是说不确定……”
“是你表妹吗？我好像有点印象。”他前女友在旁边插了句，看着我文静地笑了笑。
我沉默着，裴益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意地“嗯”了一声。
她又笑了下，我却有点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刚想低头走了，裴益却又过来拉了拉我，然后很平淡说了句：“但不止是，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