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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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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又等了半个时辰,时间已经到了一点,此时的太阳更加猛烈,前来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些人受不了,拂袖而去。

    被挑选出的一百多名子弟的亲人也有些无法忍受,心中郁闷,因为他们并不知情,觉得沧澜宗的架子未免太大了,迟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出现,这是不给林府脸色吗?

    林若曦的表情也挂着寒霜,她早早的来到演武广场,等到所有人集合后安排他们站在这里,全部都准备就绪,但是李浩然还没有出现,这让她脸上有些过不去。

    “嗯?来了。”

    林羽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变化了一丝,他转过头看向正门外,只见正门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小点逐渐放大,此时所有人都看清,那是一艘巨大的黑色古船。

    古船没有船帆,通体是黑色的木头,连一点金属也没有镶,黑色古船十分巨大,长度足足两百米,宽度也有四十米,它盘旋在演武广场的半空中,瞬间遮天蔽日。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巨船震惊,被阴影遮挡阳光后,抬头望向天空,只看到那船底在逐渐下降。

    “轰……”

    黑色古船终于停在演武广场的一片空地上,近三十米的高度让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们都在心想,这么一个巨大的东西是怎么飞上天的。

    “若曦,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只见一个暗金服装,身材伟岸,气度不凡的男子站在船头,阳光照耀在他身后,众人看到的,是较为阴暗的正面,而他们都深深的感觉到,四周灵气在翻滚,仿佛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而这股压力,就源自那高大的身影。

    林羽讶然,他觉得今天的李浩然尽显霸王之气,仿佛一个君王降临,巡查子民。

    “你来了就好。”林若曦原本想说你还记得来啊,不过也要留点面子给他。

    “吾乃沧澜宗十二峰真传弟子,李浩然,前来接引诸位林府子弟,诸位等我降下船板,走上来即可。”

    李浩然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一百二十名子弟,他首先就看到了林羽,不过他没有表露什么,平静的伸着手,慢慢沉下来。

    在众人的眼中,黑色古船船身的两块长板伸展出来,逐渐放到地面,此船太高,只能这样让人上去。

    “走吧。”

    林若曦对子弟们说了一声,轻轻一跃,竟然就上了船头,与李浩然并肩而立,两人皆俯视着他们。

    林羽蠢蠢欲动,他也很想这样一跃上去,不过他还是收回了这种念头,因为李浩然此时很享受这样少有的时刻,与美人一起站在船头,闻着她沁人心脾的体香,十分舒畅,可不想被人打搅。

    带一百二十名林家子弟全部上了黑色古船后,李浩然再次操纵,令长板收回,与此同时,所有人还听到了轰鸣的声音。

    “要走了吗?”

    仰望他们的所有人,看着不断颤动的巨大船体,皆呆愣。

    “我们走!”

    李浩然大声说道,在演武广场站着的全部人的注视之下,黑色古船徐徐升起。

    人们只感觉周围千米的灵气都被吸空,不断有大风吹过来。

    黑色古船上升了数百米后,保持静止,然后李浩然调整了一下方位,空气轰鸣,古船以不断增加的速度在晴朗湛蓝的天空下行驶着。

    黑色古船又化作一个小点,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真的走了,这就是沧澜宗的真传弟子吗?那气势真是可怕,仿佛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

    “沧澜宗啊,我林家子弟终于前往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地方。”

    “但那里也意味着有更多的争斗,甚至杀戮……”

    “这是他们选择的路,是要经历这些的,我们只能为他们祝福。”

    人们呆呆的看着黑色古船消失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期待,双手放在心口,表示深深的祝愿。

    羡慕,无奈,渴望,痛心,不舍,忧伤,等等,诸多不同的情绪出现在每个人脸上,而一些年轻的,没有被选上的子弟,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插进肉里,他们想起林若曦的话:如果他们能够在十六岁之前达到我的要求,我会回来接他们。

    坚定的目光出现在他们眼中。

    在高空之上,俯视大地,与白云齐飞,与飞鸟共鸣,这是无数人在梦中幻想过的事。

    黑色古船飞行的速度越来快,也越来越高,最后有些人竟然出现了缺氧的症状,不过到底是修者,逐渐还是适应了下来。

    此时所有人感觉自己真的进入了云层,但四周大雾弥漫,完全看不清周围,当一缕缕艳丽的阳光照射在所有人脸庞上,他们放眼望去,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云层之上,头顶着光明无比的太阳。

    虽然看不见无垠大地,但是能欣赏到如此景色,也令他们爽快,不少人心情激动,热血澎湃,只是碍于沧澜宗真传弟子在此,才必须顾及颜面,不敢大声喧哗。

    此时已经很多人都在李浩然的安排下进入船舱,因为黑色古船飞行速度太快,实力不敢强的人被逆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甚至站不稳,享受极速,也需要足够的底气才行。

    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船头的,就只剩下林羽,林横,林胜,林空灵,林云霄,林纪和三个在家族大比上,表现比较突出的少男少女。

    而林若曦和李浩然已经并肩而立,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望着下方的风景。

    突然,林若曦转过头,深深的看了林羽一眼,她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对话。

    ……

    “父亲,明天你来吗?”

    “是哦,你们要走了,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吗……还有事要做,就不来了。”

    “真的不来?你先放下手上的卷宗,看着我的眼睛。”

    “看了十几年,还有什么好看的。”

    “是因为林羽吗?”

    “……”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心虚了吗?”

    “若曦啊,你从小就表现的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所以我教给了你很多东西。”

    “你想说什么?”

    “今天我再教给你一样吧!人如果做错了一件事,他很可能会坚定自己的错误,继续错下去,最后无法挽回。”

    “这算什么,我还记得你教过我,人人都会犯错,但错误是可以更正的,你连现在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吗?”

    “那是你还小,我只能教你一些简单的,美好的东西,没办法,我要树立你正确的人生观,而现在,我才教你真正的东西……不过你最好自己领悟,因为这些是教不出来的。”

    “简直不可理喻,堂堂林家家主,还会惧怕一个小小的错误。”

    “好了……我就是不想见他,他也不想见我,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们是名义上的父子,但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个父亲,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必须接受,至于要不要改正,这又是另一件事情。”

    “……你知道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七个子女中,跟我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就是你,我能不了解你的心思,不过这种事,个人是无力的,唯有时间,它会洗刷一切,到时候我和他都会忘了这些,你走吧,记得,照顾好自己。”

    灯灭,人去,空洞,黑暗,以及林若曦深深的无力。

    “李浩然,你知道我的梦想吗?”

    林若曦对着李浩然说道,他一愣,张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理想,这是我们前进的动力,你看林羽那小子,他现在的理想就是进沧澜,败天骄,出北域,斗至尊,或许你觉得好笑,但这样一个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的人,本身不就是很强大的吗?”她紫色的瞳孔中泛着微弱的紫光,脸上带着动人的微笑。

    “而我的梦想就是,改变别人的想法。”

    李浩然表情愕然,不过他很快陷入沉思,然后对林若曦说道:“这个梦想很难,真的很难,或许比林羽的更难,你坚定如此吗?”

    “当然,我决定的东西,几乎不会再改变,哪怕这条路对我不断打击,我也会去承受它。”此时林若曦的眼睛从未如此亮丽过,仿佛天空中最璀璨的明星,一种比信念更深的东西,名为执念的东西出现在她眼中。

    “当你承受这痛苦,请不要忘记,我随时会站在你身后,与你并肩作战!”李浩然霸气凛然,他的眼中只剩下林若曦,这又是他最深的执念。

    “好啊,不过想要站在我身后,可要很强才行。”林若曦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那是当然!”李浩然自信满满,眼神炽热。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突然气势如虹的两人身上,一脸的诧异和不解。

    林羽扫了他们一眼,唏嘘了一声,走远了一些,趴在船板上,看着那无尽的白色云层。

    他心中又是一片混乱的思绪,想到自己的前身,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迷因,又想到心中最为珍惜的人,不禁感慨万千。

    “过去的已经过去,人总是向前的,去前面看看吧,看看有什么更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