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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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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居内部格局倒是与寻常酒家并无两样,只是规模更大一些,光客厅就摆了、二十八座八仙桌,且地方还是异常的宽敞。正厅前是一片帷幕,每逢夜色,客人把酒言欢,这里就要有一些艺妓相伴。倒是文人雅士,功名利禄之人长聚之所。

    小二见二人模样急忙热情招呼,荀鉴直言道:“把你们这最好的竹字号雅阁腾出来,另外你们这的招牌鸡髓笋、雪花牛肉、大汉羊排,贵妃鸡翅都要来双份!其他招牌好吃的也都上一道。还有听说你们醉仙楼的桑落酒香醇至极,也上几壶罢!”

    小儿一听惊道:“誒呦,这位爷一听就是我们醉仙居的常客啊!”

    荀鉴笑道:“常客算不上,以前是来过几次。”

    墨羽听荀鉴报出的这些东西,低头看了看钱袋,干笑两声。心道:应该够吧!

    二人即随小二上了二楼,这二楼又是一番天地,四处长廊凌空围住楼下的大厅,每处长廊的方位分别对应着梅、兰、竹、菊四处雅阁的位置,长廊旁是各个包间。出门便可从长廊上俯观楼下,欣赏那艺妓的悦耳琴音。

    墨羽是多看了两眼这格局,荀鉴是不用小二的带领径直走向靠北的的竹子号雅阁。待到了雅阁,小二便退了下去,墨羽开口道:“诶,荀二傻,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我看这规格倒是与徐府相差无几,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这竹子号雅阁内部是真有两盆青竹,雅阁规格不大,若是放楼下的大八仙桌,估计也就能放八到九张,但装潢倒是挺雅致,似梨木的木雕花印刻在门窗之上,角落里一盏香炉冒着缕缕青烟,而在雅阁中间有一张矮脚桌,这桌子倒是比那八仙桌还要大,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在大矮脚桌上架着一张案几,案几之上放着茶具。雅阁内只有一扇窗户,坐北朝南,透过窗户可全观凤阳河两旁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偶尔的清风可拂过,雅阁内是一阵舒逸。

    雅阁内倒是没有凳子,估计是怕凳子的棱角划破这地板上的地毯。从而换成四张蒲案,这也难怪要用矮脚桌了。墨羽和荀鉴都深吸一口空气,然后呼出。

    伸了个懒腰后,二人都席地而坐,沏茶等待。

    虽未到饭点,但这醉仙居还是零零散散有许多客人了。

    刚刚墨、荀二人较为显眼,引得众人侧目。待二人上了楼,一座客商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摇晃着旁边大人的胳膊兴奋道:“爹,那两人是龙渊门人吗?”

    这少年生的剑眉明眼,看起来甚是精神。

    中年男子并未回话,倒是旁边的管事笑道:“公子,看他们腰间的玉佩,分明写着龙渊二字,想必不会差了。呵呵,再有几年,家主也会送你去龙渊学艺的,到时你可是要叫他们师兄的!”

    少年闻言,满脸的希冀。

    不在饭点,山珍海味上的很快。饭前的江南点心墨羽吃的是连连叫好,苏式千层酥、桂花猪油年糕、菩提拉酥等等,可谓是样样色香味俱全。

    墨羽边吃边嚷道:“荀鉴,你在世俗中长大,十五岁才上的山门,这些你都是吃过的吗?”

    荀鉴不停地往嘴里塞生怕墨羽跟他抢,口中也呜呜浓浓的说道:“那是,光这凤阳醉仙楼我就来过几次,这世上有名的城镇我几乎都去过。”

    这二人这般狼吞虎咽还真是糟蹋了这雅致的环境。

    说完墨羽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呜浓道:“那有机会你一定要带上我去耍耍!”

    荀鉴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这点心使用来品的,但这二人边说话便把一大块一大块往嘴里塞,真不知等会上正菜时,如何吃得下。

    在二人大快朵颐的同时,小儿端上了两壶酒,想必就是荀鉴口中的桑落酒了。

    刚端上来还未开壶,阵阵酒香已是弥漫出来。墨羽不禁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桑落酒?香味倒是异常香醇啊,闻起来比我师傅酿的沙雕都要香。”

    荀鉴也是陶醉的深吸一口,开口道:“那可不是,这酒是由精选高粱、绿豆、与豌豆一同酿造,贮藏一年后方成,你师父的沙雕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酿的,酒入口中还真有沙子!哪能和这等美酒相比。”

    墨羽闻言赶紧倒了一杯,口中喃喃道:“那你还一直教唆我去偷师傅的酒喝。”

    荀鉴刚要反驳什么,却想这次是墨羽付账,就一脸尴尬的回道:“喝酒喝酒。”

    美酒刚落肚,荀鉴就咦的一声,向小二询问道:“店家,你这酒好像与其他地方的桑落有所不同啊,竟多了哪么一味空灵,清甜,好酒,好酒。”

    这小二一听,低声诧异道:“想不到这位爷这都品出来了,其实也不怕爷您知道。没错,我们家的酒确实是与其他地方不同,最主要是酿酒的水源是我家主人亲自寻找的。”顿了顿,小二又低头对荀鉴轻语,“在距此处十数里的无崖山上有一处泉水名曰落桑泉,主人便是用那泉水作为这酿酒水源的。”

    荀鉴也是比较诧异小二为什么会告诉这酿酒的秘诀,不过也未多想,品酒道:“那泉水定是带着灵性,改日定要去看看。”

    墨羽在一旁马上说道:“带上我!”

    酒过三巡,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二人是狼吞虎咽,刚刚担心他们吃不下去还真是瞎操心了。

    甚至有些有吃法的菜也是被二人暴殄天物。本对荀鉴有些崇拜的小二看着这二人争来夺去,那一丝崇拜也是荡然无存,这二人根本就像是没吃过饭的饿狼。

    不过期间荀鉴还是会对墨羽讲解一些名菜的做法来历,例如这鸡髓笋,是将鸡腿骨取出,再取其骨上骨髓点缀在鲜笋之上,雅致,清透。再如这霜降雪花牛肉怕是这饭桌之上最好吃的东西了,选取鲁西黄牛牛肉,肉感细腻鲜嫩,易嚼易咽。其上白色脂肪密布呈均匀的大理石花纹状。无需过多加工便可展现这人间美味。

    二人风卷残云,荀鉴的讲解也是听的墨羽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一句:“一般般吧,我倒是觉得还没有山门后山自行碳烤的野猪入味。”

    荀鉴对此翻了一个白眼。

    饭间墨羽忽正色道:“荀鉴,你说这无道与你师父是什么关系?本我们可以用七星剑阵困住他,可宋师伯见他却分外眼红,完全忘乎所以。连潜龙勿用这种大杀招都使了出来。”

    虽饭吃的高兴,但是无道之事太过重要,禁不住墨羽就提了出来。

    荀鉴喝了口酒,也严肃道:“我从来没见师父这么生气过,甚至我从来没见过师傅使用全力对付一个人。如此让师傅大动性情,这无道怕是与我师傅有着颇深的羁绊。”

    闻言墨羽也是稍作沉默,片刻又说道:“那无道的功力当真是厉害,硬生生的接住潜龙勿用。怕是功力比你师傅要高出不少,且看你师父对他的态度,怕是此人不是善类。”

    荀鉴若有所思道:“听师傅与那无道对战时说到什么修罗魔尊,魔宗,这无道怕是来自于魔宗。”

    墨羽也略带思考,缓缓开口道:“魔宗?不是百年前就被掌门师伯与峰主们屠戮殆尽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个魔宗无道?”

    荀鉴又倒了杯酒开口道:“百余年前那场大战掌门师伯虽然把他们屠戮殆尽,但有正必有邪,这一百多年过去了,也是他们死灰复燃的时候了。不过现在大可不用担心这些,自那一战起,我龙渊达到至高之地,就如师傅说的,即使他有心复燃,也是不敢太明目张胆的。”

    闻言,墨羽也喝了口酒,通过散发暗香的窗户看着清风吹动杨柳,河水微波荡漾,行人脸上洋溢幸福美满之容,缓缓动情开口道:“但愿吧,苍生无辜,这魔教若是兴起,又不知是多少家破人亡。望我龙渊能永守这份安宁。算了不提这个了,我们喝。。荀鉴!那是我的牛肉!”

    “我看你那么抒情,定是茶饭不思,还不如我帮你吃。。”荀鉴无赖道。

    说完又与荀鉴争夺起来,这顿饭二人吃了良久,也谈了良久。

    待酒足饭饱之后,墨羽拿出钱袋,豪情道:“店家,结账!”

    小二上来恭维笑道:“这位爷,一共五两银子。”

    “多少?”

    “五两银子。”

    “。。。。。。”

    沉默片刻墨羽将钱袋收回,看着荀鉴,开口道:“荀二傻,你带钱了么?”

    荀鉴打了个酒嗝,舒服道:“出来匆忙,未曾带银子。”

    顿了顿。

    “你不会。。”荀鉴舒服的表情瞬间僵硬。

    小二又重复说了一遍:“客官,五两银子。”

    ......

    凤阳桥旁,剑心此时不断地和月儿讲述着龙渊仙人如何如何厉害,打跑了大魔头这类的言语。月儿只是认真的瞪着大眼睛听剑心哥哥滔滔不绝,只是感不感兴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月儿,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眼睛都没眨过,那宋峰主真是厉害,我家后院到现在还没修好呢,我以后也要向他这么厉害。”小家伙说罢手中的木剑也跟着挥动。

    月儿疑惑道:“剑心,你不是说你要像王岳老祖那般厉害吗?怎么又要像宋峰主那般厉害啊?”

    剑心弹了轻拍了下月儿的脑袋笑道:“傻月儿,王岳老祖是最厉害的,我要向他那么厉害,必须要先赶上宋峰主啊!”

    月儿虽然没怎么弄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哦”的应了一声。

    俩小家伙又嬉闹了半刻,剑心对月儿说道:“月儿,宋峰主现在在我家疗伤,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他?”

    月儿笑着点了点头,跟在剑心背后抓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