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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关押……与突兀而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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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真是好样的!”

    警局滞留室中,一男子正一脸崇拜地对孟凡道:“第一天来,你就单独一人干掉了一只梦魇,虽然是低级的,但也非常厉害了。我们梦警队中,除了方警督和易姐之外,其他人都要合作才能做到呢!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这么厉害,一个手中拿刀子的凶杀犯,你这么轻松地就解决掉了,甚至没有受一点的伤!我决定了,以后兄弟我就跟你混了!”

    这男子,正是梦警队的梦警,文子石。而其旁边,一名身着梦警~服的女子,便是其口中所说的“易姐”易嘉了。

    “对啊,哪怕是最低级的梦魇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除非是二级控梦者,不然根本就没有把握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解决掉。我原本知道你这么年轻就是二级控梦者,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想不到跟这个比起来,你的格斗术更厉害!”

    罗城警局大多时候是很平静的,而今天却完全不同。

    自孟凡被关进来之后,一名名得到消息的梦警队同事前来探望,更加络绎不绝的,则是那些慕名前来的群众,以及受难者和获救者家属。

    当时间缓缓过去,人流也渐渐散去,此时剩下的,只有文子石、易嘉和谢梦婷三人。

    当然,虽说孟凡是在滞留室中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关押,但事实上,警局的人上至局长,下至普通警员,对于孟凡都是很敬重的,不仅不曾为难他,更是主动为他提供休息的床铺被褥,饮品和食物。

    毕竟,虽说孟凡今日的所作所为算是抢了他们的活计,但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歹徒,孟凡还敢冲上去,单只是这份胆量都够让人佩服的。更不必说,孟凡赤手空拳就毫发无损地制服甚至杀死了歹徒了。

    而且,以孟凡今天做的事,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哪怕真的是防卫过当,多半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甚至反而会受到表彰,成为警队的英雄人物,升职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梦警队的方警督都亲自陪着来的,连警局的局长都不敢怠慢,前来怒刷存在感,而且看着一波又一波表达感谢的人前来,哪里还会有人傻到去得罪孟凡?交好都来不及呢!

    “这倒没什么,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孟凡摇头微笑道。

    “真的?!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凡哥!”文子石听到孟凡如此说,顿时双眼放光,就连谢梦婷这女孩子都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坚持控梦者锻炼。精神力越强大,对于身体的控制力也就越强,修炼起来格斗术,也会更加高效,想来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吧。”

    “那是当然!”文子石拍着胸脯:“凡哥,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锻炼,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好,等这件事结束,我就教你。”

    “我也要学!”谢梦婷忽然开口。

    “没问题。”

    黑暗渐渐压倒了天光,夜幕如期降临,整个罗城,仿佛又回到了平静祥和的世界。

    滞留室中,灯光已熄灭,此时只余孟凡一人躺在床上。

    文子石与易嘉两人还要继续上班,谢梦婷毕竟是个女孩子,哪怕对孟凡有些好感,甚至也隐隐透露出愿意留下陪着他的想法,但在孟凡的劝说下,还是不好意思再留下来。

    回想起白天时候,当谢梦婷开口道出“我也要学”四个字,当看着她认真坚定的表情,孟凡只觉得心仿佛在慢慢融化。

    黑暗中,孟凡嘴角扯过一丝微笑,缓缓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片刻之后,孟凡再度降临到那片奇异的梦境之中。

    看着嵌在胸前的圆石,孟凡低语道:“真不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你就是梦魇降临的源头吧,至少,也是与那源头有所关联。既然如此,我便将这世界称为‘源界’吧。”

    源界,这或许是孟凡心头的一块疮疤,而且是每天都要被揭开一次,撒上盐的伤疤。

    但是,既然无法摆脱这东西,孟凡也自然不会做什么徒劳无功的事情,比如消极抗拒之类更不可能。在他的字典里,除了“梦想”与“守护”之外,还有一个词汇,叫做“隐忍”。

    或许这个词并不那么恰当,但是,哪怕这东西曾经给他和他的那些战友们带去了那么多的鲜血和牺牲,但是,当他的实力无法抗拒之时,哪怕这是他最憎恶仇恨的东西,他也会选择去接受,去利用,直到,将这一切的罪恶——终结!

    “这里确实是修行的好地方,甚至,我可以感觉得到,我原本被认定几乎不可能恢复的实力,都开始渐渐恢复了。”

    孟凡口中低语着,感受着心口圆石的温热,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地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甚至,你是否有自我意识,又或者,如同曾经和平时代那些小说里所言,是某个神秘强大人物遗留的后手,我更不认为,自己会如同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般,运气逆天,屠神弑魔,但你若想借我之手,破坏这个世界,哪怕是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将你一同拉下!”

    “嗯?”

    就在这一心思转过的瞬间,孟凡忽的察觉,这世界仿佛稍稍晃动了一下,极其微弱,甚至,若非那一刻,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极致,连他都无法确认这是否幻觉。

    “哈哈,你果然是有着自我意识的存在,看来,这梦魇的降临,也必然是与你有着莫大的关联啊!”这一刻,孟凡心头没有半分的恐惧,反而口中狂笑着,对着天空大喊道:“来吧,不管你是神是魔,告诉我,你是否就是这世界变成如此模样的元凶?告诉我!”

    “告诉我,你是什么!是神魔的神器,还是神魔神念的寄存法宝?”

    “怎么,如你这般的存在,竟然连这点小小的事情都不敢说吗?难道说,或者曾经是神是恶魔的你,连我这小小的,生死都操控于你手中的小小人类,你都在畏惧着吗?哈哈……”

    孟凡口中狂笑着,不停地怒吼着,仿佛是发狂了一般,然而,任凭他如何的疯狂呼喝,这源界再无半分动静。

    终于,孟凡放弃了,但是,他表情没有半分的不甘,更没有半分的得意,只有心头,仿佛大山压顶一般的沉重。

    他的癫狂或有几分是真,但更多的,则是用以掩盖他心头的冷静。

    孟凡无法可想,究竟是何等样的存在,竟会以这种方式降临到这个世界。或者,神魔真的存在,而若这圆石真的只是神魔神念寄存的物件,那其本身,又该是何等强大!

    或许,毁灭人类,也非难事吧?

    梦魇的降临,让这世界的人类,随时可能陷入到灭亡的深渊!甚至可以说,现在,虽然很多地方看起来平和,但事实上,人类已经是处在了毁灭的边缘!

    这些,是普通人所不知的,却一直是横亘在他,横亘在更多像他一样的人心头的一座大山。

    “其实,不论你回应与否,都会让我的推断,多上几块拼图,虽未必是正确的,但必然是有用的。”孟凡低低的说着:“刚刚你的反应告诉我,哪怕我心中念头也是在你的监测之中,那你就当知道,哪怕是假象,其背后必然也蕴藏着几分的真实。无凭无据的猜测才是最不靠谱的,但哪怕是假象,当它多了起来,也必然能够让人找到正确的方向。”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哈,小梦警,看来,这里就是你的梦界了。还真是神奇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真实的梦界,”一名男子突兀降临在孟凡背后,他口中惊叹地说着,甚至还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陶醉:“你还真他妈的有天分啊!想不到,就连空气的味道都能够模拟出来!”

    孟凡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男子。

    这男子深深地呼吸着,仿佛憋气许久的人一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其周围的光线都变得扭曲起来,泛着七彩的光晕,如梦如幻。

    对于控梦者来说,这世上最艰难的事情是什么?或许,很多人会说,是将人从其梦界中,拉到自己的梦界之中。

    然而,这一条,对于一些强大的控梦者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他们甚至可以做到以梦界影响现实。

    而这人,显然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到来,是如此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他甚至不屑于从背后偷袭这小小的梦警,而是更期待让对方看着自己是如何被虐杀的,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人恐惧时候的尖叫,喜欢人恐惧的表情,这会让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甚至比吸/毒与做/爱更加令他迷醉。

    这刻,这男子看到这梦警回头,他抹了一下头发,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笑容:“你好,这位神奇的、充满了正义感的梦警小同志,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猎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