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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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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烨身着一身纯银色的军服,这是梦军的统一着装,代表着人类精神能量的颜色,肩膀上的肩章,则是金黄色,代表着光明与未来。

    沈烨一边说着话,一边主动将车门打开,扶着孟凡下了车。

    “不,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天分虽不能决定一切,却能够决定大半的东西了,”孟凡摇了摇头,“你天赋在你们那一批学员当中算是比较差的,但你比大多数人更努力。能够拥有现在的实力,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没有教官您的教导,哪怕我再怎么努力,也绝对达不到现在的水平。”沈烨认真地道:“名师出高徒,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教官,我这算是在自己脸上贴金了吗?”

    “哈哈……”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另一边,文子石若再猜不到两人早已相识,那就是真傻了。

    只是,两人口中平平淡淡的对话,落入文子石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直让这家伙惊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每次,当问起孟凡来历之时,他只说自己是罗城本地人,再多点,就是曾经在梦军中服役,现在是退役下来,选择成为了梦警,这一刻,文子石终于明白,孟凡曾经的身份,恐怕绝不是在梦军中服役那么简单。

    梦军之中,大多还是只有一二级控梦者水平的士兵,但有谁见过,一名中校级军官,实力达到了四级的控梦者,竟会向一名普通士兵行礼,还表现得那么恭敬的?

    两人均未曾提到沈烨的军衔,但文子石清晰地看到,他左右两肩章上各绣两条红色细杠,分缀两颗星徽,显然是一名中校级军官,至少也是团级军官,而梦军的数量决定了,团级军官,已经算是梦军中中高层的职位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军衔地位极高的军官,对孟凡表现出的恭敬,没有半点的作假,孟凡对于沈烨的态度,也表现得很自然,显然对于孟凡而言,这种在文子石看来绝对算得上是大人物的人,根本算不得什么!

    想想孟凡那远超自身等级的恐怖战斗力,针对梦魇渊博到难以想象的知识,这一刻,文子石终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了。

    “教官,真的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在这里见到您。”沈烨有些激动地说着,看着孟凡如今的样子,有些担忧地道:“教官,您受伤了吗?我怎么感觉您的气息这么弱,甚至只有不到二级的程度?”

    以沈烨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孟凡受了严重的伤。

    听到沈烨的话,文子石顿时大惊,他叫道:“不可能啊!凡哥明明是接近三级控梦者的实力啊!”

    “怎么会?教官明明是领域……”沈烨的惊呼声几乎是紧随着文子石的话脱口而出,话至一半,突然警醒过来,又慌忙闭口不语,只是他此时的惊骇程度,比文子石绝对是只高不低。

    然而,文子石虽不聪明,听到“领域”两个字,也足够他猜到很多东西,让他震骇的东西!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孟凡,口中则是惊呼道:“凡哥,难道你……”

    他话未说完,便被孟凡打断:“子石,不必说了!”

    文子石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看着孟凡的眼神,依然是那般的震惊与炽热,只是,之前的那种亲近之感却弱了许多,反而更增了几分敬畏。

    原本,文子石只对孟凡亦兄亦师一般,待到他实力突破成为三级控梦者,虽因救命之恩,对孟凡更加敬重,却也在面对孟凡之时,少了几分师傅那般的尊敬,更多了几分兄弟之间的亲近,然而,这刻猜到孟凡曾经是领域级强者,原本觉得这位大哥只是近在眼前的人,在他心中形象却突然拔升成为了只能仰望的高山。

    孟凡自然也感受到了文子石态度的变化,他微笑道:“子石,我们始终是兄弟,做大哥的,现在还需要你来保护呢!”

    他这话中,倒有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文子石也道:“那是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

    只是,文子石虽口中这么说着,心中的敬畏感却也只稍稍降了两分,对此,孟凡也是无可奈何。

    当两个人差距不大时,还能够平等相交,但当两个人相差太远之时,无形之间,总会有些东西,仿佛无形的鸿沟,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教官,楚师长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前来迎接您,我听说您要来,就主动过来了。”沈烨扶着孟凡,口中则是有些担忧地问道:“您现在重伤之身,好好休养才对,为什么还要来萧山呢?”

    孟凡淡淡一笑,眼神悠远,望向萧山方向。

    空中,沙尘弥漫,哪怕隔了几里远,依然将这片天空染得昏暗,在凉风的吹动下,不过短短时间,车身上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平静中带着几分玩笑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我既然来,自然是有原因的。怎么,沈烨,子石,你们两个还没有把握保护得了我这个废人吗?”

    “怎么可能?”

    “保证完成任务!”

    文子石是普通的梦警出身,而沈烨则是正统的军人,是以,两人的回答也是截然不同。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两句话,同时而发的声音,却蕴藏着同样的意思。

    萧山,原本葱葱郁郁的山林,此时,已变成了一片沙尘地,风沙不断的侵袭之下,不过短短的片刻功夫,三人已成了灰人,只有三人的双眼,依然明亮,分毫没有被这重重的沙尘所遮掩。

    三人俱非常人,但孟凡只余一腿可以移动,在沈烨与文子石的交替背负之下,向山上缓缓而行。

    如今的萧山被厚厚的尘土所覆盖,想要上山,困难程度比攀登任何险峰都不差分毫,一不留神,便可能从山上滑落,就连半点可以用以抓住作为缓冲的东西都没有。

    夕阳西下,光色渐暗,夜幕缓缓拉开,几人也终于到达了山腰。

    看了眼那栋仍然完好无损的木屋,和那片桃花遍野,却被灰尘遮掩了颜色的树林,孟凡道:“走吧,我们先去那棵枯死的老树那里看看。”

    几人走到老树近前。老树枯死的树干上,如今也满是灰尘,一阵风吹过,卷起一片沙尘,向几人席卷过来,将原本拍打过身上灰尘的几人,再度化作了土人。

    “噗!真是不爽!”文子石吐出一口浑浊的痰液,有些不耐烦地拍打着身上灰尘道。

    “好了,不必在意这些东西。子石,沈烨,你们送我上去。”

    “教官,还是让我上去看看吧!”

    “凡哥,你身受重伤,就让我去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争抢着道,说罢,又是同时对望一眼,有些惊讶,又都觉得理所应当。

    孟凡摇了摇头:“不,还是送我上去吧。放心好了,这点伤势还不算什么,我不至于连自身的平衡都掌握不好。而且,上面如果真的有气息残留的话,你们还无法感知得到。”

    两人都被孟凡这平静的话惊呆了,灵魂都残缺了小半,实力都从领域级降到了两级控梦者的水平,几乎是从神到人的跨度,这还不算什么?

    只不过,两人也都明白,孟凡除了对自己伤势的说法实在有些轻描淡写,其他的话倒还真是实话,至少,哪怕伤成这样,也不至于爬棵老树就会失去平衡跌倒。

    两人也不再犹豫,一人架起一边,同时使力,将孟凡用力向上抛了起来。

    人在半空,孟凡已找准了重心,单脚脚尖在枯死的树干顶端点了一下,已稳稳地站在上面。

    岁月,早已将这棵老树上炮弹袭击的痕迹抹去,只有坚硬的木质躯干仍在保留着。这树干的上方,想来是有人打磨过了,相当平整,足以当做座椅来用,只有树心位置,有一根大约拇指粗细的断茬,想来便是当初被张迎春两人折断的那根新枝。

    这段树枝表皮已然不在青葱,反而如同被晒干了的树枝一般。孟凡半蹲下身子,控制右臂缓缓触碰其上,只听到“咔”的一声干脆的声响,树枝应声断开。

    孟凡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体跪倒下去,以额头触碰到树心断裂处。

    额间一缕白光在树心盘旋了一阵,重又回到孟凡眉心之间。

    他睁开了双眼,重新站定了身体,从树干上一跃而下。

    在文子石两人有些担忧的目光之中,孟凡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他道:“跟我来!”

    说罢,当先单腿跳跃,向旁边行过去。

    文子石与沈烨两人连忙跟上去,行了几步,就听孟凡道:“好了,停下吧。沈烨,你把这里的地面挖开,记得不要用力太过。子石,你负责警戒周围动静,一旦有梦魇前来,一律拦住了!”

    得了孟凡吩咐,文子石主动站在一旁,目光不断在四周逡巡着,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沈烨则是走到孟凡所指示的位置,那处刻写了诗文的石碑背面,气息微微沉降,单掌下翻,向下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