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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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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幕由点点荧光汇聚而成,淡青色的光芒闪烁着,却没有丝毫扩散,仿佛眼前只是一张普通的画卷般,周围的环境仍旧一片昏暗。

    “看见没?”季秋将男子的脖子压向画卷的方向,开口问道。

    “看见什么?”男子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道。

    “……”季秋不说话,右手一缠一扭,咔嚓一下掰断了男子的臂关节,接着重重一肘敲在他后颈上,打断了他的中枢神经。

    在男子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季秋翻出一串破旧的钥匙和一台诺基亚,随即转过身,缓步走到了光幕前。

    “我的族人不会放过你的……”男子用眼角余光斜撇着季秋的方向,咬着牙说道。即使以吸血鬼强大的恢复力,劲椎重要部位受损,他的身体一时半会也没法动弹。

    “这话我都快听烂了。”季秋用手敲了敲光幕,感觉如同触屏在水面上一般,用力压了压,阵阵波纹般的纹路从接触点扩散而开,手指却无法顺利穿过。他摸了摸下巴,看着眼前的两个选项,心头沉思着。

    眼前这个任务看来是想让他选阵营了,但以他人类和猎魔人的身份而言,无论哪一方都是一个恶劣的选项,何况是在破坏了对方好事的情况下。

    “先让我将两个阵营全部得罪,同时暴露自己的身份,再让我进行选择,这算变相加强难度吗……”他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思索,却见光幕忽然闪烁了一下,随后一个‘20’的数字出现在了选项下方,并很快开始倒数起来。

    “由于轮回者久未动作,鉴于时间规定,系统将于20秒后自动进行概率选择。”

    “艹!”

    时间限制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季秋原本有些放松的神态,他双眼扫视着荧幕,大脑飞速运转着。

    第一个任务,完全消灭狼人阵营,这个任务看似简洁,实际行动起来相当困难。狼人的战斗力季秋在原本的世界是见识过的,即使在普通状态下,他们的肉体素质也比一般的吸血鬼要强得多,而在满月的时候,消灭他们更是一个近乎难以完成的任务。如同防弹衣一般的表皮防御,一窜十几米的迅捷行动力和外在暴力,再加上伤口几秒内止血结疤的恐怖生命力,这种近乎不死的怪物在原本的世界,是如同噩梦般的存在。

    虽说刚才的战斗让季秋发现,这个世界的狼人没有那么强的恢复能力,且由于狼王的死亡,几个世纪以来狼人一直被吸血鬼压制着,但看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消灭,就知道这群畜生到底有多难缠。仅凭季秋一人之力,肯定是无法完成的。而将眼前这个家伙埋藏或隐藏身份后加入吸血鬼阵营的想法,由于他们各种层出不穷的追踪能力和强烈的排他性,在季秋的记忆中,好几个试图如此浑水摸鱼的人最终都死得很惨。当然这些都是原世界的故事,至于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有没有这些追踪能力,季秋是毫不打算去尝试的。

    第二个任务,帮助狼人击败吸血鬼并阻止三长老之一维克多的复活,在季秋看来,远比消灭狼人要容易得多。毕竟那个所谓的长老,此时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且‘击败’通常要比‘消灭’来得简单。不过简单也是相对的,毫无疑问,刚才逃走的那只狼人一定已经将季秋的信息传了出去,即使没传,就单是他人类的身份,加入对方阵营也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无论选择哪一方,季秋都是处在一个孤军奋战的局面,不同的,只是任务的难易度罢了。

    他顿了顿,最终在数字倒数到‘3’时,按下了第二个选项。

    “选择完毕”

    “任务三更改完成”

    “任务三:帮助里钦族人挫败吸血鬼的计划,阻止权利的交接,维克多觉醒。”

    随着字幕转换完毕,光幕如同画卷般迅速收缩合拢,慢慢消失在了空中。

    咚!

    硬物敲击的声响从远处传来,伴随着阵阵嘈杂的喊叫声,季秋眯了眯眼,似乎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警'服的人影正站在月台边不断指挥着什么。

    季秋想了想,转过身走到男子身前。

    “杀了我……”男子努力挺起脑袋,大声说道。

    季秋笑了笑,这类纯种的吸血鬼战士,通常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即使没有深入接触到核心,所了解的内幕也一定不止这么一点。这家伙身上还大有情报可挖,包括吸血鬼阵营的分布情况和各种隐藏的资源等等,都是可以慢慢敲出来的东西。当然前提是必须避开对方同伴的搜索。

    季秋环顾了下四周情况,接着迅速弯下腰,双手一上一下搭住了男子的头部,交叠用力,咔嚓一声扭断了男子的脖子,随后拽起他的一条腿,拖着他缓缓走向了地铁深处。

    衣物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铁道中回荡着,走了大概几百米后,铁路右方的墙角处,出现了一条细小的分岔支道。

    那是一条宽约三四米的黑色通道,笔直地往前延伸着,丝丝冷风从里面吹出,夹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如果说铁道里的光线只是昏暗的话,那么这条路就是完全的漆黑了。探眼望去,光线仅仅停留在道口不远处的位置上,再深一些的地方都处于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季秋想了想,右手摸出手机,拖着男子走了进去。

    如果他推断没错的话,这条道路的另一边应该是和地铁口相邻着的下水道,此时由于刚下完大雨,沟槽中的水流量喘急了许多,也导致道路周围的墙壁都给人一种温'湿的感觉。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季秋往前走了几十米,在拐过一个弯道后,他突然吸了吸鼻子,接着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四周流动的空气中,丝丝混杂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如同发酵的咸鱼般,顺着改变的风向从前方传来。

    “这是……”

    “腐尸的气味”男子眨了眨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他被季秋掰断脖子后强行拖拽了几百米,中间磕磕绊绊各种颠簸,即使以吸血鬼精英的强悍生命力,此时也感觉浑身骨头一阵酸麻,有种接不上气的感觉。

    ,拖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随着脚步的前行,滴滴答答的滴水声逐渐由远而近,周围也出现了一些下水道动物的踪迹。

    吱!

    一只巴掌大的老鼠从二人身旁一窜而过,细长的尾部差点就扫到了男子的嘴巴。

    “不想死就停下……”男子突然张了张嘴,低沉着嗓音说道。

    “嗯?”季秋疑惑地转过头。

    “这里到处都是野兽身上的骚'味。”他吸了吸气,双眼不断巡视着周围的墙壁。

    “你想说什么?”

    “听不明白吗?”男子咧了咧嘴,“这里看来就是他们的定点巢穴之一,按照气息的浓度来看,至少有二十……不,三十多只里钦族猎犬。”

    “……有趣”季秋弯腰蹲在他身旁,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最好不信。那样他们就能逮住你,狠狠地折磨你,虐杀你,再用利爪撕开你的喉管,将你整个人都扯成碎片。”男子无声地笑着,露出了一个形如鬼魅的狰狞表情,他的双眼如同最为纯粹的灰宝石,在一片漆黑中依旧闪烁着令人注目的光彩。

    “那你又何必说出来呢,让我被他们逮住不是很好吗?”季秋眯了眯眼“看来你还不想死啊。”伸手拽起他的衣领,狠狠一按,将他的整个脸颊压到了墙壁上。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