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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也就生死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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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

    一个天性活泼的小孩子会坏到哪儿去,更多的时候她只是调皮似的可爱,可是却因为一时任性杀了人,凤舞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没有过去看看少年是否真的死了,没有想任何的救治之法,她也只是在自责中悔、恨,“呜呜...”凤舞哭了,这是她记事以来的第一次哭鼻子,她知道不好看却实在忍不住

    “喝~”一道清鸣再次响彻天地,凤舞听见后激动似的抬起了头,梨花带雨

    “母亲,母亲快救救他啊,凤舞知错了,快救救他好不好....”呜咽中却是前所未有的祈求,她现在恨不得倾其所有只要能救活这个少年

    “孽畜!是谁借给你的胆子...”而出现的正是凤舞的母亲凤仙儿,看着凤舞跑开之后她忽然意识到要是凤舞做了傻事怎么办,她可从来没有骂过凤舞更言谈打了,怀着这种情绪开始去寻找凤舞

    可怎知凤舞真的做了傻事,这么小的年纪她是怎么想到的杀人,凤仙儿此时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哀求自己的女儿更觉着怒气横生,现在知道错了你刚才又怎么想到的害人

    听母亲这么骂自己,凤舞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但是却也知道是自己犯下的错太大,于是再次哀求道:“母亲,凤舞真的知道错了,你快救救他吧,不管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母亲求你了!...”

    看着这个模样女儿凤仙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总不能一气之下一掌打死吧,难道这件事自己就没有责任吗?凤仙儿忽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于是转身看向了行云

    “这少年意志好生坚定!”看着行云如此也不肯倒下凤仙儿由衷的赞到,只是看了少年身体才知道他到底伤的有多重,肌肤没有一寸是好的,器官也损坏的差不多了,这已经可以说是神仙难救,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谁又能随意拿出

    “哎!就当是我天凤一族的补偿吧!”凤仙儿也无奈,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拯救了。虽然代价是大了点,可是不这样凤舞就这样毁了

    “啊!母亲你这是...”凤舞忽然长大了嘴惊叫出声,她看到母亲在祭炼本命精血

    人的存活无非靠着精、气、神,同样的天凤一族也是如此,原来拯救少年竟需要威胁到母亲的生命,看着母亲缓慢的祭炼精血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凤舞好像一瞬间长大了,她不再哭泣,抹了一把小脸坚定地站了起来,于是她的身体开始燃烧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而要拯救行云也只能让他浴天凤精血,可以说行云这一次是因祸得福了,古往今来有几人能有如此荣耀?

    凤仙儿看着凤舞的动作没有阻止,相反很欣慰,天凤一族骄傲的是内心却不是虚浮的外表,责任才是天凤一族最大的担当,这是属于她一生的涅槃,也是她永远的新生。于是她牵住了凤舞的小手...

    行云死了,只是他却不愿死去,死神只能带走他的肉体,却不能拿走他的意识,如果这个世界有天堂地狱的话他也情愿做一只孤魂野鬼,于是纵然呼吸心跳都停止了他也谨守着自己灵魂的清明,浑浑噩噩

    直至幽深黑暗的魂海出现了第一缕光,一缕带着火的光,他瞬间就被火海包围,不同的是这一次行云没有感觉丝毫炽热和难以忍受,相反的是很温暖,和上次夕阳沐浴一样温暖,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让他的心开始变的温暖

    于是他开始有了意识,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流转,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开始愈合,感觉到自己竟然---没死!

    他感觉自己有点痒,全身上下无一不痒,可这个痒也不同于蚂蚁攀爬而过的难受,而是春风拂面、柳枝摇摆的痒,痒却很享受...

    凤舞见证了行云的新生,从血液到骨骼,再到皮肤毛发,当看到行云嘴角扯开了一点露出了微笑的时候她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却是近乎于透明。是的、她很累,能够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天使变成如今肤色透明却粗糙、头发干枯的灰姑娘,可想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她身体很累心里却无比放松,她知道自己不再欠他,或许欠他的只剩下一个道歉,可是她已经不会在意,在意少年怎么看她,在意自己又怎么看自己,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调皮捣蛋的小凤舞而是至高无上的女皇

    少年一夕得道,修行天道;少女一夕得道,人生大道。

    凤舞伸手搀扶起了母亲,她知道母亲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因为怕自己损耗太多精血落下缺陷所以过分的压榨自己,凤仙儿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是她女儿;凤舞没有说什么因为这是她母亲,母女本就是一体,又怎么去分多与少?

    凤舞没有再去看少年,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纵然见面又如何,他是他、我是我,本来就没有交集不是吗?

    大山再次寂静,它们注视着缓缓步入大山深处的母女便觉着无比幸运,幸运的它们见证了一位女皇的诞生,幸运的它们或许再也见不到作威作福的小凤凰,当再次出现的时候它就是真正的皇者

    ......

    行云这一觉睡的很舒服,舒服到忘了时间,忘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无比温暖的梦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出现的时候第一声鸟鸣也适时地响起,而伴随着这一声鸟鸣行云的手指也动了动

    “嗯~”

    忽然悠地睁开了眼,连嘴角笑意都还没有散去他又皱起了眉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皱眉也会显现出几丝纹络,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我没死?”当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又狠着心揪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皮肤很嫩,所以瞬间就出现了几道痕印,伴随着传来的痛感他也惊呼出声

    接着他裂开了嘴,很开心,笑的有点肆无忌惮。他不想死,也没死,所以很开心,世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美,除了生命之外他的心里现在很是美滋滋的

    行云看着自己如新生般的肌肤顿时生出了潘安是谁的想法,却也知道自己沉睡之前受了多重的伤,于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大叔,我觉着还行!”

    显然,在这里相识也最有这个能力只能是大叔,理所当然也就是大叔救了自己。行云很感谢,也发自内心的温暖,这份恩情也只能放在心底,活命之恩能用什么来报?自然也只能是生命

    行云计算了一下时间,却忽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哎,又要回去了。”行云不喜欢这里,把这里的一切算进去也还是不喜欢,可是...

    行云收拾了一下,迈着步子顺着小道慢慢地走着,而身后是缓缓升起的朝阳,新的一天也即将开始

    伴随着他的缓步前行,大山里响起了两声蝉鸣,有蟋蟀雀跃于青草之上,小鸟扑翅而起...

    再见、空山新雨,再见、朝阳晚霞

    一缕轻风拂过,温暖一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