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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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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趁着那名改造师专注地进行机甲改造的时候,叶君衍伸手扯着李观萧的袖子,把他挪到旁边发问:“这个什么听上去很高级的改造?这算不算违规打擦边球啊……”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了他齿间,因为对方横了他一眼,看得他心虚莫名,李观萧一脸无所谓地回答:“恩,算,不过我会尽量消去磁力影响——本来就是个漏洞,要加强的一般都在赛前进行了——也就你这么蠢。”

    针对他最后一个字,叶君衍强烈地进行抗议,但在抗议完后又带点期期艾艾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原谅他是好学生,这种擦边球钻漏洞的事从来不做的——最出格的就是学生时代,为后面的妹子递答案给前面的汉子,中途瞅了一眼没做出来的题目,成功get了及格。

    李观萧被逗笑了,他靠在后面的柜子上,卷起袖口,漫不经心地歪头:“随你,那我就让他别干了。”

    “……这样也不太好,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一次呢。”叶君衍惯性地咬起了指甲,被李观萧看到之后无情地拍打下来,他看着那在灯下被解体的机甲,回头看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试探性地道:“别改那么好行吗?”

    李观萧定睛看了他三秒,懒洋洋地伸出一根手指:“说话不用那么婉转,这不适合你。要不我给你卸条腿吧?独腿机甲,肯定能博个比你那个无聊的绯闻还棒的头条——让你更有挑战性?”

    “你都说了那是绯闻,拜托别念叨了。”叶君衍按了按额角——这些天,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成熟的基友少年,有事没事就给他念一段某些无聊的报道,把他气得差点就飞上天了。“还是别——”

    他刚想说还是别改了,但想起自己失败的原因,最终话到嘴边还是改口:“……换成最一般的吧。”

    中等的机甲配件,不再是什么都没有的废物,也不是最好的帝国皇室机甲系统,足够了。不仅仅是为了孙志远,还有更遥远的帝国的何奕飞他弟……以及眼前这个人。

    仅仅是基础机甲,在比赛初期还可以对差距大的对手进行碾压。但是,一旦遇见不分伯仲的敌人,机甲的差距往往就是输赢。如果在第一次排位赛中,他的机甲拥有侦查系统,也就不会输得麻麻都不认得了。

    而太好的机甲,往往会让人依赖于外部设备,而不是自身实力。在战争中使用,无可厚非,那关系着一星球人民的存亡。可比赛,还不至于。

    李观萧从近在咫尺的黑眼珠里看到了坚决,他收敛起笑容,站直身子,轻描淡写地回答:“最一般的,真有你的风格。”接着迈开长腿,走到那名正勤奋耕耘的机甲改造师身边,对他说了新的要求。

    改造师自然是二话不说,立刻给学徒打电话了让光脑送过来——作为帝国皇家改造师,那种一般的机甲零件,对不起,咱不存的。咱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好不?

    高级的机甲配件不好找,一般的满大街都是。不到五分钟,这架基础机甲就拥有了某些最普遍的功能:侦察与反侦察系统、红外线探测器、高能火力炮之类的。

    叶君衍也快速上手进行着辛苦的实战训练。因为第二场与第一场相隔不远,第一场只是评委方放出的悬念,让参赛选手有时间准备。从第二场开始,要连比四场,谁先赢三场谁就顺位高。

    在这段时间里,他让挑剔的李观萧监督他的训练。哪怕当年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拼命过。每天练到凌晨,一天能吃上好几顿——这也有个明显的好处,睡得雷打不动。而李观萧竟然也这么陪着他,何奕飞打电话来约,都被果断拒绝了。

    “二殿下,你这样不行,你是老年人的作息了你知道吗?”何奕飞痛心疾首地说。李观萧虽然说过要送他去前线,不过那都是口头威胁。机智的何奕飞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他要是离开了联邦的交际圈岂不寂寞?

    “恩?那你觉得青年人的作息应该是怎样的?”李观萧专注地看着环境模拟室内的小地球人,随口问了一句。

    “恩,像我这样啊,舞会总归要去的吧?合理的x生活也要有,这是正常需求。还有其他的娱乐,冰火九重天啊,趁着年轻,都要尝试一下嘛。”何奕飞真的在思考,没听出对方话中隐藏的威胁,“你看,连小君衍都有传说中的男朋友了,二殿下你这作息就跟他家长似的!不知道的,我以为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哥哥呢。”

    对方沉默了。何奕飞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种危机预感——最近自己没做什么事啊?难道是老爹发现自己玩的过火了?

    李观萧没回答他,直接挂断了通讯,转头给前线的左丞相发了一条消息,就一句话:何奕飞请求加入第七方队。

    五分钟后,他收到了同意的回复。满意地收起手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在思考一个问题:

    是直接把叶君衍赶去睡觉,还是临睡前再给他加餐一顿呢?

    两秒钟后,他推开模拟室的透明感应门,决定营养比较重要。

    ……

    在叶君衍疯狂的练习中,日子过得很快,第二场比赛又要到来了。媒体们纷纷预测叶君衍会不会直接因不出席而退赛。应翱和粉丝们提心吊胆,大部分人冷眼旁观,叶君耀则强烈希望这发生,能够让他的计划锦上添花。

    那一天,选手出入口被堵得严严实实,就连孙志远进去都像经过四十二难,挤得差点脱型了。

    “请问您对上次叶君衍的表现怎么看?这次他要是不出现,您不战而胜,想对他说些什么?”一名记者大声提问。

    孙志远突然回头了,他停下脚步回答了那个记者:“他要是不出现,我会很失望。因为对手的缺席而获胜,对我来说是种侮辱。”

    闪光灯咔擦作响,直播前的民众都被这句话给感动了。很快就要出现在孙志远的经典语录中,成为不断被提及的“别人家的孩子”系列。

    而他们话题的中心,叶君衍同学,穿了一身黑,带着个小帽子,帽檐压的很低,生怕被认出来。他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觉得以自己的身板,很快就要陷入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他开始后悔不在清晨提早出来了——李观萧提醒他的时候,他说还想再练一会,并不想——或者说还没做好思想准备重新站上这个场地。

    叶君衍曾经觉得自己被选中为主角,那应该就是走路碰神功老爷爷,吃饭能吃到增加功力的药水,睡觉都能增加功力的那种机遇——而且自己还觉醒战斗系统了,怎么可能不赢?

    马特、粉丝们、甚至李观萧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那当然是应该的,不然怎么说是主角?他也的确是连胜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赢下去的,直到世界尽头。但是被事实打脸了,他在这种沉重的期望下输了。

    联邦被帝国压的死死的,这种憋屈感让他们对每一个黑马都抱有很大,称得上是负担的期望。一旦这个人不符合他们的想法,输了,期望就会转变为愤怒:为什么你不能赢下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时候,心态很关键。

    还没过来的时候,叶君衍觉得自己面对这么多或愤怒或厌恶的眼神,肯定会觉得亚历山大,指不定就赛前急性胃炎了。但真正来了,他发现自己出奇的冷静,并且他机智的头脑只在思索一件事:怎么进去。

    最后他掏出联络器,发大招:召唤马特。做完这一切,等到回复后,他毅然决然地摘掉帽子,在马特带着机器保安向他走来的时候,迎了上去。然后,被“快看,是叶君衍!”的一声引来的人们,像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他。

    感谢机器保安的给力,他们的手臂围起了生命桥梁。叶君衍一路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在有个后援会成员声嘶力竭地大喊“加油,我支持你!”的时候,真心实意地笑了:“谢谢,我会的。”

    被回复的人鸡冻地握住旁边同伴的手:“他回复我了!我要吹一年!”他们一起蹦跳着目送叶君衍走进场所,打开微型电脑,炫耀去了。

    叶君衍时隔四天,再度站到这个场地上,面对同一个对手。他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在跳动,身体的反应很强烈,但是头脑非常清醒。

    孙志远是个很强大的对手,也用失败教会了他一课,这会是艰难的战斗。但这一次,他希望能做到……

    完美碾压。

    这不是盲目自大,而是基于自己能做到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