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撑不下去了,这里比刚刚那里更臭。”白苹抓着公孙朗的手臂,一脸痛苦,五官往中央集中。
方才他们瞧见信号,所以往东而来,没想到东边更臭,她终于明了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没有“最”只有“更”,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为什么你们都没事,莫非北凉人没有嗅觉?”这臭味已经开始让她流眼泪。
见她一脸狰狞又流泪,公孙朗忍俊不住。“你为什么总能把事情弄得这样滑稽?”
公孙右也在一旁笑。“你这样丑死了。”她的五官全皱在一起,像捏坏的包子。
“我没有……心情跟你们开玩笑……”她真的受不了了,立刻把脸压进他的胸膛,刚刚她叫公孙朗帮她点“闻不到臭味”的穴,他竟然跟她说没这种穴,人体不是有三百多个穴吗?竟然没有这种实用的穴。
“你在干嘛?”她竟然大胆到在扯他的衣服。
“噢……”她把鼻子埋进衣服夹层,吸口气。“你别动,衣服里有残存的氧气。”
“什么?”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公孙右看不下去。
白苹没时间理他,她憋住呼吸,对公孙朗说:“快点把阴阳铁弄到我的鼻腔保护我。”
他又笑了。“阴阳铁不是这样用。”
她火了。“那是怎样,我想要的优点都没有,只会让我发情。”
公孙朗轻笑。“孩子在这儿,别说得这么露骨。”
“我——”
“咦,是曳鸟。”公孙右指着天空。“有五只,不是说这儿沼气有毒,鸟不会来这里吗?”
“他们往信号那儿飞去了。”白苹说道。“不会出事了吧,我们快走。”这时也顾不得臭,赶紧往前跑。
不过跑步需要大量的氧气,偏偏这里只有臭气,一大口吸进来,差点到苏州卖鸭蛋,只得叫公孙朗背她。他扬手一甩,把她拉上背,这下白苹高兴了,忍不住窃笑。
虽然背了个人,但他完全不受影响,飞得极快,白苹很想张开手臂趁势大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但担心吸进的臭气会在肺部爆炸,所以还是决定低调行事。
又跑又飞的,他们几乎与曳鸟同时到达,精确一点说大概慢了一、两秒左右,所以当她到达时就见尤凤仪被曳鸟抓在半空,而莫道言正巧扣住她的脚踝。
这时其他鸟儿转而攻向莫道言,他挥开想抓住他的曳鸟,手臂立刻被划了几个伤口。
白苹紧张地叫道:“快啊,快帮他们,凤梨有危险!”
公孙朗甩出银鞭,捆住鸟爪,右手一扯,就听见喀嚓一声,抓住尤凤仪的鸟爪瞬间折断,曳鸟哀号着被公孙朗拉到地上,尤凤仪跌了下来,莫道言右手一揽,环住她的腰,让她不致摔跌在地。
“这些鸟怎么了?”公孙右皱紧眉头,他的银鞭锁着另一头鸟儿的颈,控制着不让它乱飞,之前他都骑着它们飞来飞去,明明很温驯的,怎么会攻击人呢?
“请手下留情,别伤害它们。”莫道言抽出腰间的小竹笛,开始吹奏。
曲调柔和的乐声一扬,原本要攻击他们的另外三只鸟,忽然大声鸣叫,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地乱飞着,嘎嘎嘎地乱叫,似乎有点痛苦,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静下来。
而此时一直靠在莫道言身上的尤凤仪试图想振作自己,无奈肩上的疼痛与体内的烧热让她开始涣散,她晓得自己大概快昏过去了,可没见到赤凤出来前,她不能安心。
“发生什么事了?”公孙敛在曲子结束时赶到,没一会儿他身后也陆陆续续出现几位赶来的护卫。
“它们刚刚好像丧失心志了。”公孙右抽回银鞭,让恢复正常的鸟儿自由飞翔。
“凤梨你没事吧?”白苹从公孙朗背上跳下,掉下来后凤梨就一直软绵绵地靠在莫道言身上,她的肩上都是血,好像昏过去了。
经过跌在地上的曳鸟,听着它哀戚的叫声,白苹不忍看,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快点把它的脚接好。”
“它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否则都要死。”不忍心丢下受伤的同伴,另外四只曳鸟在周围盘飞,莫道言看向公孙敛,正欲请他帮忙时,公孙右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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