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维雅,我每次都和恐惧阴差阳错,我只有遗憾。”
木莎的声音到最后哑的几乎像电流声。她自己也很惊讶,惊讶于自己的坦诚。她的自尊将她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脏,随着血液流动而游动在四肢百骸,但她很平静。是精疲力尽的平静。
诺尔维雅有片刻的失语。过了很久,她再次问向木莎。
“那您恨么?”
这个问题不是她想问的。是她为木莎准备的问题,她没有设定具体的目标,木莎老师会自动把她缺少的内容补全。
木莎把这个词放在脑海里滚了一圈,然后她摇头。
“不恨。我的母亲,她无论因为什么抛弃我,我都不恨她。我能离开兰尼尔是因为我的母亲,她给了我千百次的生命,她无数次拯救我,让我飞越帕垂亚蒂,让我拥有成为兽勇士的资格。
她可以随时收回我的生命。我无法恨她。”
……怎么会那么难过。
诺尔维雅看着木莎,她的心微微颤动,她觉得她看到了凝聚在木莎老师身上有形的痛苦。
她并没有说具体要恨的对象。世界、命运、兰尼尔的国王……木莎老师在许多选项中,没有丝毫犹豫地、下意识地选了母亲。
木莎老师想恨她的母亲。如果能够毫无芥蒂地恨着一个确定的存在,那木莎老师现在会好过许多。
“或许真的有误会——”
诺尔维雅试图还原真相。
但木莎摇头,她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食材,把语气隐匿得很平静。
“没关系。背叛我也没关系,抛弃过我也没关系。我不在意。但她不愿意再见我了。她不爱我了。
她怎么会不爱我呢?我是她流动的血,我是她的翅膀,她说我是她的骄傲。
我为了她可以放弃成为兽勇士。为什么她不可以为了我放弃她的愧疚,她的苦衷。为什么不顺从国王的意思假装关心,假装爱我。
她很矛盾。她的矛盾让我犹豫。”
木莎不再说了。她意识到再说下去,她的情绪会像洪水冲破理智的堤坝,地动山摇。
诺尔维雅也没有继续再问。
但木莎似乎想说什么,她刚要开口,诺尔维雅的联络器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现在她的联络器是伊万斯托和南边大陆合作后的产品,功能齐全并且灵动敏捷,但她还没适应这样的铃声,急促的好像向她发起通讯的人已经暴躁了起来。
木莎见状和她说了再见。
诺尔维雅抱歉地看着她,然后连接起了这次通讯。
是涅多桉。
涅多桉的声音急躁又火药味十足。
“我来不及和你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托塔格这个倒霉东西找到了弗朗彻。弗朗彻不知道脑子搭错哪根弦同意帮他。弗朗彻联系了文斯的爱格培。
托塔格去文斯见到了茱达丝——珍妮,珍妮和他说了分手,并且不希望被救。托塔格回来之后就疯了,他说世界是假的,他遇到了新兴职业,他会在梦里。
他要求和你通话,因为你在梦境之外……他现在梦到哪句说哪句。诺尔维雅,我需要你把他稳住。他去见了珍妮之后在文斯就开始发疯,如果他再不镇定下来,我要让他在海下长眠。我不可能为了他暴露所有人——”
“你是个骗子!涅多桉,你根本不存在,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这整个兰尼尔都是假的,是我虚构的,我只是还没醒……”
涅多桉的声音被托塔格取代。
诺尔维雅捏着联络器,冷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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