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云依柔独自前往双城,誓要寻回她父亲云将军的遗骨,那时皇帝态度不明,甚至对待云家其余人也极为冷淡,江玉因此和云依柔大吵一架。
当时的秦阁老还不是阁老,他因父亲去世,便回双城丁忧三年,才要启程回京。
年轻的秦夫人听到昔日朋友,也是江玉妻子的消息,便独自来到了云府。
昔日往来宾客众多的云府,此时居然无人看守,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院中,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发现。
她的心跳如擂鼓,这是秦夫人第一次决定动手害人,她既兴奋于即将得手,又恐惧于有人发现导致事情败露。
但一切却极为顺利,顺利的让人有几分胆战心惊,云依柔所在的屋内无声无息,放佛没有人一样,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与血腥味,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诡异。
秦夫人咽了咽口水,拨开层叠的床幔,云依柔是醒着的。
但更出人意料的是,躺在锦被中的人,面色灰败,毫无生机。
云依柔的呼吸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地步,这分明是将死之人,可几个月前,云依柔还身体康健!
她似乎是被秦夫人的动静惊扰了,长长的睫毛艰难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曾经明亮温婉的眼睛此刻涣散无神,吃力地辨认着来人。
云依柔努力的喘息着,眼神因为见到熟人而亮了几分,“秦妹妹?你来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秦夫人心下惊骇,双手颤抖,原本准备做的事情,此刻却不知改进该退了。
“咳咳”,云依柔想要说什么,却止不住的咳嗽,吐出一大口血来,染红了胸前的衣服。
秦夫人视线下移,看到了云依柔用白布缠着的双腿,她吓得半死,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转身,慌不择路地逃出了这间的屋子。
秦夫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之后,云依柔用尽残存的所有力量,嘴唇艰难地开合,“快跑。。。”
可惜这微弱的声音,连同云依柔眼中最后的情绪,都被秦夫人仓惶逃离的声音掩盖了。
云依柔的手臂抬起,似乎想握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最终手臂无力地垂落,重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秦夫人仿佛又经历了一次当时的情况。
她瘫软在床角,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抱住自己的头,疯狂摇晃,“我进去时你已经是那样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动的手,我吓坏了,我就跑了,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做。”
与其说是向眼前的鬼魂解释,不如说是试图安抚自己崩溃的神经,自欺欺人的,将自己从凶手的指控中摘出去。
江绫月听着秦夫人崩溃的声音,面无表情。
秦氏果然是准备下手了,不管她是真跑没有动手,还是美化了自己的行为,主动遗忘了。
总之,她竟是阴差阳错的看到了原身母亲临死前的一面。
就像常姨所说,真正下手的恐怕另有其人,而原身母亲应当是看到了什么,于是被灭口了。
看到了什么呢?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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