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阿尔泰尔,想想,如果费莓欧在这里,如果你是洛蕾塔,如果你是雅琳休……天啊,洛蕾塔现在是不是也很危险?
他不能……他不能同时带瓦乐芮和洛蕾塔的尸体走出皇宫。
阿尔泰尔的喉咙像被碎玻璃磨着,他想要开口,但喉咙火辣辣地痛。
他举起双手,慢慢站了起来。
他咽了口唾沫。
“我是……我是殿下的跟班,我是弗莱彻·亚恒的儿子,私生子。吉迪殿下的未婚妻洛蕾塔你们知道吧,我和她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殿下告诉我,让你把瓦……那个雌鹰,交给我。”
那两个雄鹰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
阿尔泰尔在耳鸣。
他根本听不清对面那两个雄鹰在说什么,他努力辨认着他们的口型,他硬装着贵族的姿态,语气傲慢但颤抖。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能找到这里,我特意来这个地方干什么!殿下说,他要这个雌鹰的尸体有别的用处,他打发我来了这里,你们做得很好,我会和殿下禀明你们的情况,让殿下给你们奖励——”
他已经站不住了。
他现在恨自己懦弱,他知道自己露怯了,他很拙劣。
他怎么会那么没用。他马上要流泪了,他根本控制不住。
“……那你把尸体带走吧。”
阿尔泰尔没有听清。
“什么?”
“殿下不是要这个女人的尸体吗?交给你是交给你,你别想着吞了我们两个的功劳!”
那两个雄鹰向他挥了挥刀子。
阿尔泰尔连连点头,他把全身的支点放在脚上,一步一顿,他走到瓦乐芮身边,轻轻把她抱了起来。
瓦乐芮一直很高。他需要抬头看瓦乐芮。他能经常看到瓦乐芮笑。可是现在,瓦乐芮在他的怀里,很轻,很凉。
血液已经凝固。
阿尔泰尔已经维持不住他的表情,他抱着瓦乐芮从那两个雄鹰身边经过,他尽量显得不惊慌,但是瓦乐芮折了的翅膀耷拉着,随着他的走动而拍打着他的手臂。
像在安抚他。
阿尔泰尔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他背对着那两个雄鹰,空出一只手。他用牙死死咬着他的手背,让疼痛刺激着他的神智。
皮肉很韧。他紧紧咬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外走。
在走出那一片区域后,他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联络器,他给所有认识的人发消息,但是在兰尼尔,他的联络器像一块死了的肉。
阿尔泰尔抱着瓦乐芮匍匐着,他要先找到费莓欧,他要找洛蕾塔——
“阿尔泰尔,你跑哪里去了?我一直在找你,你摔倒了?等等,你……你怎么了!”
阿尔泰尔艰难地抬起头。
天气阴沉,隐隐要下雨。
他看到了费莓欧的脸,他挣扎着站起身,把怀里的瓦乐芮交给费莓欧。
然后他开始呕吐,他边吐边流泪。
费莓欧着急地拍着他的后背,她抱着雌鹰的尸体,问阿尔泰尔发生了什么。
阿尔泰尔的手背都是血,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声音嘶哑的像快被磨断的麻绳。
“你抱着的是瓦乐芮……瓦乐芮死了……瓦乐芮死了!费莓欧,找洛蕾塔——快找洛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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