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黄昏居然那么亮。好像大雨把罪恶都洗干净了一样。
木莎没有杀国王。她按照洛蕾塔的要求,向国王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条件。她还要求亲自教导“吉迪”。
在她说出这个条件时,国王皱了下眉。他觉得木莎是想公报私仇,但他还是应下了。
“洛蕾塔”和瓦乐芮的死亡,以木莎获得了更多权力和自由为结果,在国王的操纵下轻轻揭过。
戒严结束,雨后的弗特苏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动。
晚霞甚至更加灿烂。
短暂出现的彩虹引起了惊呼,许多雄鹰在天空上穿梭着。
木莎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彩虹,也不是因为那些玩闹的鹰族。
是出现在她面前的佩西拉。
佩西拉戴着黑色的面纱,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
木莎没有看她。木莎并不缺爱,她是被佩西拉溺爱着长大的,佩西拉让她训练,佩西拉为她解决了训练以外的所有事情。
回到兰尼尔之后,无论她被佩西拉推开多少次,她都会用尽所有方法再站到佩西拉身前,问她,妈妈,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她得不到回答。一次都没有。
但是她总觉得,问得次数多了,佩西拉总有一天会嫌烦,然后告诉她答案。就像小时候做作业,她太困了做不下去,就一遍一遍地叫着妈妈。佩西拉被磨得受不了,就会告诉她答案。
可是佩西拉这次意外地坚持。佩西拉始终没有松口。
时间像一把利剑,再好的布料也会被这把剑戳到烂掉。
木莎很疲惫了。她什么都不想问佩西拉,她知道佩西拉听到了消息,但是她不想解释,也不想说话。
她想回家陪瓦乐芮。
但佩西拉叫住了她。
“木莎。”
木莎停下了,她沉默地看着佩西拉。她很久没有见到佩西拉了,她觉得佩西拉老的很快。
为什么。不是在过她想要的生活吗?为什么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木莎的头在胀痛。同时失去女儿和朋友,她的心被抠空了一块儿。她已经不再期待新的生活。
她也不期待母亲会给她一个答案。
佩西拉开口了。
“木莎。离开兰尼尔吧。你不属于这里,既然洛蕾塔和瓦乐芮都……木莎,你没有留下的理由。”
木莎感觉到了一阵眩晕。雨后的风带着泥土的腥气,她被这风卷着,像跌进了血泊。
世界对她有一种恶趣味的残忍。空气很闷,那种令人不安的窒息感让她恍然记起,其实她一直在痛苦。只是情绪延宕,她总是后知后觉。她的暴戾与躁动、孤独和不安,都在安静的情绪中被消磨掉了,只剩一层薄薄的灰。
风把灰都吹走了。她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在这阴郁的晚霞下交叠,空旷而没有意义。
木莎抬起头,她直直地看着她衰老的母亲,语句简短。
“最开始,我是为你留下来的。”
佩西拉微微侧了下头。她在逃避这句话,像无视一个丑陋的疤痕。
但是,她说出的话却能刺出无法愈合的伤口。
“木莎,我这个月会死。我也不再是你留下的理由。你在我身上浪费了太久时间,就当是你还我的。”
“你不会死。你不用担心被下毒,你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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