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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道海寻源虚无初现（第1页）

陨星坑的晨雾似恋恋不舍的故人，缠在帝渊与云澈的衣角不肯散去，将昨夜往生殿的余温悄悄裹藏。青鬃马兴奋地刨着云团，鬃毛上的冰魄草结泛着淡蓝微光，像枚骄傲的勋章，蹄子踏过的地方，云絮竟温顺地让出小径——这畜生似也知晓此行意义非凡，连往日里爱撒娇的性子都收敛了几分，只偶尔用脑袋蹭蹭两人的手背，传递着无声的陪伴。

“回去吧，等我们找到道则本源，就回冰魄城看你。”云澈揉了揉马儿的耳朵，冰系道则顺着指尖流淌，在马鬃上凝成朵小巧的冰莲。她的眼底藏着不舍，这匹马从黑风山脉一路相伴，见证了太多生死，早已不是普通的坐骑，而是并肩的伙伴。

帝渊握住她的手，混元道胎的金光与冰莲轻轻共鸣：“它会等我们的。”他看向陨星坑外渐亮的天光，凌霄殿的方向已泛起鱼肚白，“先回凌霄殿与长老们告别，再做去道则之海的准备。”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显宁静。九重天的云海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偶尔有早起的灵鸟掠过，羽翼带起的风里裹着草木的清香——那是浩劫后重新焕发生机的气息。云澈望着下方重建的村落，孩子们在云莲上追逐嬉戏，修士们忙着修补屋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你看，这样的和平，多好。”

帝渊的目光落在那些嬉戏的孩童身上，识海里突然闪过前世道则之海的孤寂。那时的他，只知守护道则秩序，却从未见过这般鲜活的烟火气。今生的温暖像缕暖阳，将前世的冰封渐渐融化：“是啊，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道则本源，守住这份好。”

回到凌霄殿时，各大势力的代表已等候在广场。云苍族长拄着冰魄杖站在最前，玄冰锦袍上的冰莲纹在晨光里流转，见两人归来，浑浊的眼眸里泛起光亮：“往生殿之行还顺利？”

“幽影已除，只是……”云澈接过父亲递来的热茶，指尖的冰系道则与茶盏的暖意相融，“轮回之主说，九重天之外还有虚无道则，需道则本源才能对抗。”她将往生殿的见闻一一细说，当提到道则本源在道则之海最深处时，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道则之海最深处是‘混沌渊’，传说那里连光都无法穿透。”天玑长老展开新绘制的星图，图上道则之海的位置用朱砂标着个巨大的“险”字，“古籍记载，混沌渊的空间道则极乱，还藏着远古时期的道则残魂，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

风清玄从袖中取出个青色锦囊，里面装着流云宗的“御风珠”：“这珠子能稳定空间道则，虽不能完全抵御混沌渊的凶险，却也能多份保障。”他将锦囊递到帝渊手中，拂尘轻轻一摆，“流云宗已做好准备，若需支援，传讯符一到，弟子们即刻出发。”

云霜突然走上前，将个锦盒塞到云澈手里，盒里是刚做好的星露糕，还带着温热：“路上饿了吃，别总想着赶路。”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生硬，“冰魄城的防御我会守好，你们……务必平安回来。”

云澈打开锦盒，甜香扑面而来，眼眶瞬间发热：“谢谢姐姐。”

帝渊望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涌起股暖流。前世的他孤军奋战，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如此多的牵挂环绕。他握紧云澈的手，掌心的双生道则泛起微光：“多谢各位信任，我们定不辱使命。”

辰时三刻，凌霄殿广场上亮起璀璨的光。帝渊与云澈并肩站在界域通道前，云苍族长用玄冰族本源道则为他们加持，天玑长老的定星盘投射出指引光轨，风清玄的御风珠在两人周身凝成青色护罩——所有的守护与期盼，都化作此刻无声的送别。

“走吧。”帝渊轻声说，揽住云澈的腰，纵身跃入通道。

穿过界域光幕的刹那，道则之海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上次不同，这次的浪涛少了几分狂暴，多了几分远古的厚重，金色的海水里泛着细碎的道则光点，像撒落的星辰，随浪涛轻轻起伏。

“道则之海好像在欢迎我们。”云澈伸出手，指尖触到海水的瞬间，光点竟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手腕，与冰灵血脉的印记相融，“冰系道则与这里的本源产生共鸣了。”

帝渊的混元道胎也在发烫，心口的十道道纹与海水的道则同频跳动：“轮回之主说的没错，道则本源就在这附近。”他取出定星盘，星光与海水的光点交织，指向东南方那片泛着混沌色的区域，“混沌渊就在那边。”

两人驭使道则在海面飞行，金色的浪涛在他们脚下化作平缓的光路。沿途不时能看到道则残魂凝成的虚影，有的是远古修士的模样，有的是奇异的异兽形态，它们看到两人时，竟纷纷退避，像是在敬畏混元道胎的气息。

“这些残魂没有恶意。”云澈望着那些退去的虚影，冰系道则在掌心凝成柔和的光，“它们只是在守护道则之海，等待能净化它们的人。”

帝渊点头，混元道胎的金光轻轻扩散，将周围的残魂虚影笼罩。光点融入残魂的刹那，虚影竟渐渐变得清晰，露出解脱的神色，随后化作光屑融入海水——这是混沌道则在净化它们，让它们重归道则本源。

“原来如此。”帝渊恍然大悟，“道则本源不仅能对抗虚无，还能让这些残魂安息。”

行至混沌渊边缘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里的海水不再是金色，而是泛着深邃的混沌色，浪涛也变得汹涌，像头蛰伏的巨兽在呼吸。远处的混沌渊入口泛着灰光，空间道则扭曲得厉害，连光线都被扯成了破碎的丝线。

“就是这里了。”云澈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冰玉簪上的冰珠剧烈颤动，“混沌渊里的虚无道则气息很浓，比往生殿的心魔更危险。”

帝渊握紧她的手，混元道胎的金光与御风珠的青光交织成双层护罩：“别怕，我们的双生道则能克制虚无。”他的识海里，双意识已完全融合，前世道则之主对道则的掌控，与今生对云澈的守护之心交织，化作最坚定的力量，“进去吧。”

踏入混沌渊的瞬间，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周围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纸，不断挤压着护罩，灰色的虚无道则如细针般试图穿透防御，护罩上的光芒剧烈波动，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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