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赵粉,豆绿,青龙卧墨池都长得格外好,昭仪真是好眼光。一会儿婢子就派人将这三种,外加冰照蓝玉,银粉金麟,冠世墨玉还有白雪塔这几种,一起给昭仪送过去。“
几乎将褚月指的那批说了个遍,只没说姚黄,这就是变相地拒绝了。
暗示褚昭仪,这姚黄有人要了。
可这褚月不知道是在荣国公府霸道惯了,还是特意来找茬的,根本就不下台阶。
细长眉毛一挑,划出凌厉的弧度:“怎么!本宫使唤不了你们了?狗奴婢,连我都够敢糊弄!”
这话说得很重,司苑司的小宫女小太监听到了,都吓得赶紧跪下,只辛司苑面不改色,依旧挂着平和的笑容站在褚昭仪面前。
她自小入宫,摸爬滚打了二十余年,坐到如今正六品司苑的位置,也不是吃干饭走过来的。她见过的贵人多了,先帝时,皇帝与生母之争,四妃乱斗,五王夺嫡;新帝登基,皇后贵妃淑妃三足鼎立,哪一场是好混的?后宫风云诡谲,向来是踏错一步,万劫不复。没点胆识脑子,她能无病无痛地活到现在?早成为乱葬岗里的一滩烂泥了。
辛司苑恭敬地低垂着头,心里却带点讽刺地想:这一批新秀女是赶上好时候了。这要是淑妃还在……呵,就褚昭仪这样的,不管她是不是国公之女,都活不到下个月。
但心里嘲讽归嘲讽,面上辛司苑还是恭顺地说:
”婢子不敢。昭仪何出此言啊?“
褚月冷冷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宫女。
这宫女是她的贴身婢女死后,宫里派下来的。
因为是宫里的”自己人”,她对宫中的潜规则很了解。心里知道这最好的东西,地送到位份最高的人那里。可是她又不能违逆自己的新主子,于是她用眼睛跟辛司苑道了句抱歉,然后才说:
“我们主子看中的是那几盆姚黄牡丹,辛司苑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辛司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敷衍褚月,她演技一流,听了这话,看了看那几盆姚黄,立刻一副刚刚明白过来的样子,讨好又惋惜地说:
“昭仪想要这几盆啊!?是婢子愚钝,没弄清昭仪的意思,请昭仪赎罪。不过……”
说着,她话锋一转:“回禀昭仪,这十盆姚黄牡丹,已经被贵妃娘娘定了。要不您看,婢子给您另换一些可好?”
哪怕褚昭仪都要得如此直白了,辛司苑也没有松口。
最好的,肯定要给承乾宫,她都已经和承乾宫的小夏子说好了,怎么能把东西给别人,那不是打贵妃的脸?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决定,只要保下这十盆姚黄,其他的牡丹褚昭仪喜欢就给她。
也就是他们司苑司麻烦一点,在承乾宫来人之前,抓紧时间去花房里重新准备,把数重新凑足。这些次一等的牡丹,虽然也是难得珍品,但是真挤一挤,挪一挪,也不是不能补上。
就是真的缺了几盆,用更次一等的花凑数,她和小夏子解释一下,小夏子也不会与她为难。
毕竟,说得再珍贵,也不过是几盆花,贵妃娘娘向来不爱苛责这些小节。
辛司苑想用贵妃的名头,让褚昭仪知难而退。
没想到,这词像是什么引线,不提还好,一提褚月就炸了。
啪!
褚月一个巴掌就扇到了辛司苑的脸上。
吓得她身边的宫女都来拉她。
“昭仪,昭仪!”
宫女又急又惊,拉着褚月的胳膊小声说:“咱们还算了吧!”
可是,下一刻她就被褚月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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