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寒抽开剧本,随手翻了下,最终还是妥协。“行吧,之后接戏我让她们替你留意下。”说着,她错开脸,“别到时候宋汀雪回来,质问我为什么把她可怜小猫的初吻浪费在无聊的试验上了……”
这大概是荀烟最后一次听到“宋汀雪”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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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宋汀雪像是从她生命里消失了。
同时,荀烟被委婉告知,自己不能再住在宋家别墅。
她辗转在片场。
荀烟接那些剧本,进出不同的横店剧组。保姆车上补眠补妆,偶尔还补课——是的,她还需要利用闲暇时间读书。
在A大艺术学院,读书读到一半进入娱乐圈的并不是少数,老师早也见怪不怪。教务处给荀烟批了免听申请,只提醒期末别缺席考试。
荀烟不担心成绩,只是感慨,万幸从前听课虽不专心,但备考好歹认真,延续着先前的学习模式,成绩不至于太难看,更不会影响毕业。
唯独觉得,真的对不起李徽。
但对不起又怎样呢?
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掩盖,如果无力再粉饰,那么心照不宣遗忘,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荀烟偶尔觉得自己很怪异。对人情算得上淡漠——那为什么偏偏对宋汀雪这样赤忱?
她厘不清原因,思绪却在不断游离。
她想起初见,Z城街道人影憧憧,年轻女人清冷如雪,明净如月。
她想起自己从破旧旅馆里挣脱出来,一头扎进乌烟瘴气的风里。走廊尽处,女人点了一支烟,百无聊赖地等待她。
又想起噩梦惊醒后,那一个捎带着月色海棠的拥抱。
碰撞在充满欲。色的风里的十字架银耳坠。
宋小姐风情如许,荀烟的心动向来有迹可循。
荀烟沉溺梦中想着,思绪最终却定格在最后一面的车厢里。
车厢里,半空纷飞的破碎水晶球,好像一片破碎的梦境。
而现在梦醒了。
梦醒了,继续沉溺在虚妄里的才是傻子。
*
进入星芒之后的所有拍戏,荀烟在其中经历的条件,都和《荆棘鸟》那一次天差地别。性格怪异的导演,意气用事的场记,相互不对付的剧组成员。
在隆冬里穿上夏装,泡在泳池里和主演嬉笑打闹。又或者三伏高温下,穿着厚重戏服,缩在角落里,镜头扫过的瞬间还要演出一副冰天雪地模样。
被欺负的,挨打的,恶劣的,无理智的。这么多角色堆积在身上,割裂地蚕食着她的灵魂。
荀烟在每个条件极差的片场,尽心尽力饰演一些连存在都不合逻辑的角色。
事实上,一开始借着宋家的名号,荀烟假威风了一段时间。戏里戏外,没人敢对她做太过分的。
可时间一长,那些人似乎也意识到,宋家两位继承人没有一个是真的护着她。
被证实是狐假虎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对病猫虎视眈眈。
大约是荀烟正式演戏的一年后,一个没品的男导演拿着剪刀,就开始了对她底线的试探。
服从性测试、底线试探,部分人总是热衷以此展现自己的恶趣味。
男导演站在荀烟身后,拿着剪刀,轻轻挑开她背后肩带。
霎时衣裙脱落,露出一大片雪白肩背。
荀烟毫无防备,迅速揽住衣领,望回身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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