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睫。
他的酒量其实不差,但这些天他劳累过度,加上心里有事,醉得尤其快。
此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偏橙黄的日光从玻璃顶部照射下来,笼罩住了整个花园。
郭兆基的目光一凝,忍不住落在那片侧脸上,程世英的皮肤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尤其的光滑,一点痘印都没有,此刻阳光撒上去,整张脸好似一副油画。
郭兆基想到那些中世纪画作里的男人,程世英就长那个样子,不过线条更加柔和隽永。
他从座上站起来,忍不住趋近,轻声道:“世英?”
程世英酒劲上来了,又困又晕,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没有回应。
见他这样,郭兆基知道他是彻底醉了。直起身左右看了看,本想让侍应生来帮忙,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弯下腰把程世英从座椅上搀扶了起来。
“走,我送你回家。”郭兆基道。
程世英被他搀起来,只是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反抗,很轻易地就将体重整个依靠在他身上。他一米八几的个子,体重并不轻,郭兆基把他的手拉过来跨过肩头,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心中一震。
他从来没跟程世英这么接近过。
此时男人实打实的体重靠在他肩上,郭兆基才觉得程世英真实地落到了他面前。这时一股人造微风吹来,带来程世英身上的味道,夹在着酒精的气息,并不难闻。
郭兆基不禁偏过头,脸颊擦过蓬松乌黑的发丝,看见程世英长而浓的睫毛,心跳忽然变得有些快。
“……看,还是我靠得住吧?”郭兆基低下身,让他再往自己肩上多靠了一些:“那姓郑的肯这么背你?你这种公子哥,都不知道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
他扛着程世英往温室外面走,路过吧台的时候以为会遇见郑家明,结果没看到人,其他几个公子哥还泡在水里。见四下无人,郭兆基赶紧扶着程世英往外走,到了外头向侍应生道:
“把我的车开出来。”
侍应生闻言,目光看向靠在他肩上的程世英,露出犹豫的表情。
郭兆基被他看得竟有些心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快去把车开出来。”
侍应生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两圈,转身开车去了。
等他走了,郭兆基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心虚什么?他本来就是要送程世英回家的。他转头看了眼肩上人没有意识的脸——又不是女人,就算喝醉了,他难道能对程世英干什么吗?
车很快被开到了门口,说是门口,其实由于庄园太大,车行的入口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侍应生想上来帮他,身高不够笨手笨脚地反而是帮倒忙,郭兆基干脆把他挥退,自己扶着程世英往外走。
晚霞在天边浮动,到了这个季节,就算是晚上的阳光也显得刺目。
郭兆基哈吭哧吭哧地走着,额头上浮出一层薄汗:“唉……热死了——”
好不容易走到路的一半,程世英在他肩头动了动,整个人向下面滑过去。
“唉哟。”
郭兆基赶忙接住了他,手臂搂过程世英的背,臂弯里登时一沉。
郭兆基在阳光下满头大汗,已经有点后悔了,他自告奋勇地背着个大男人干什么?
“啊——真是有够重的!”郭兆基一边抱怨一边拉着程世英的手臂试图让他搭上自己的肩膀,因此不得不低下头,汗津津的额头差点和程世英触到了一起:“好了,把手搭上来——”
就在这时,异变横生。
“呃!”
郭兆基毫无预兆地被一股巨力袭击,向前扑到了地上。
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肘从后面压住他的脖子。郭兆基毫无准备,膝盖跪在了地上,顿时传来一阵刺痛。
“我操——你们干什么?!”
郭兆基动弹不得,试图扭头去看,发现压着他的是两个黑衣男,后头还有一个人,正在搀扶着程世英,同时通过衣领上别着的对讲机在说些什么。
程世英在恍惚中,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了过去,遂清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阳光自睫毛的缝隙中射入,程世英皱了皱眉,一阵白光后,视野逐渐恢复正常,看见两个黑衣人正一左一右架着郭兆基,将他压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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