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何闻言,看了他一眼,接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程世英目送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放映厅,往椅子里舒服地靠了靠,目光投向荧幕,在轻柔的背景音中微笑起来。
焦糖的滋味混着花香味,在他周围弥漫,程世英吸了口气,胸口的情绪轻松而柔软,仿佛也染上了丝缕甜味。
这时,黑暗中忽然闪过突兀的亮光。
程世英转过眼,发觉是楚何的手机,他出去时落下了,此时屏幕上正显示出接收的信息。
发信人的备注是个数字,程世英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看到了内容:
「楚何,你是真的结婚了吗?」
程世英眉尾微动,忽然明白了发信人是谁。
这条信息后,屏幕上沉寂了片刻,又发来一条:
「我们好好谈谈吧,星期天你有空吗?」
程世英睫羽微颤,缓缓回过了头。电影仍在播放,过了一会儿,接连的几声提示音传来,似是宋楠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程世英一顿,偏过头,伸手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楚何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捧着大份的爆米花。
程世英拿出一个扔在嘴里,表皮酥软焦香,的确很甜。
他其实并不太爱吃甜,尝了几个就停下了,偏头看向楚何。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手机上的信息,依旧注视着荧幕,姿态倒有点认真似得。
程世英问:“好看吗?”
楚何偏过头,答:“还可以。”
程世英在光影中注视着他,轻轻笑了笑。
楚何看着他,仿佛自他的眼神中得到了什么信号,神色微微变化。
程世英眸中含清浅的笑意,睫毛半遮半掩地盖在瞳仁上方,嘴角的弧度似有鼓励的意味。
两人的目光交错,四周皆是黑暗,荧幕中男女主人公在车站告别,背景中播放着火车碾过轨道的声音,缓缓离开两人变得轻弱。
楚何伸出手按在椅背上,倾身向前。
程世英在他的嘴唇贴上来之前就闭上了眼,
楚何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止,接着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头略带粗暴地吻住他。
程世英欣然接受,微微抬起下颌,甚至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周身的黑暗仿佛成了某种掩饰,两人在放映厅的角落处拥抱亲吻,仿若忽然回到了错失的少年时光。
程世英在激烈的喘息中嗅到楚何身上的气味,血液中仿佛流窜这某种冲动,上唇饱满的唇尖被楚何用力吮了一口,他微微蹙了蹙眉,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含着了他的下唇。
楚何感受到他的回应,手臂的肌肉都绷紧了一瞬,又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抬起头:
“……干什么?”
程世英靠在椅背上,额发微微凌乱,闻言看向他,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
楚何盯着那一小截鲜红的舌尖,眸色猛地变暗,手指将他的肩膀抓得生疼。
程世英并不介意,额头带这些薄汗,略微歪过头,朝他轻轻笑了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回家吗?”
·
劳斯莱斯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疾驰,一路开到庄园门口,由于驾驶者的急切没有停在正确的位置,花园里才刚种下的蔷薇遭了殃,被硬生生地碾出一条车轮的痕迹来。
程世英下了车,踉跄的踩进破碎的花瓣中,下一瞬就被楚何搂住了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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