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迦南是在答她撤回的那个问题。
&esp;&esp;不得不说,这种工作里掺杂私人感情的方式,令徐冉有些难以招架,她无法彻底拒绝,又不能全部回应,即便这样,还是会掉进他的陷阱。
&esp;&esp;窗外,凉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轻响,昏黄的车灯在路边罩出一片柔和的影子。
&esp;&esp;徐冉在窗前驻足许久,心里有什么在无边蔓延,但她提醒自己,如果下定决心,就不要给一切死灰复燃的机会。
&esp;&esp;她关掉灯,没有回复,也没再去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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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摩托车学得很顺利,彭子维话不算多,但每句都能点到关键。
&esp;&esp;学完车,天色已近黄昏,两人没急着走,坐在夕阳洒过的斜坡上稍坐休息。
&esp;&esp;草香和柏油路的味道混合,是独特的夏日气息。
&esp;&esp;彭子维单腿长长伸展,手里拧开一瓶汽水递给徐冉,徐冉接过,客气地道谢。
&esp;&esp;她鼻尖出了点汗,在夕阳映照下微微闪着润泽的光,彭子维目光停住,女孩儿侧脸温煦,动作柔和,但神色是疏离的。
&esp;&esp;他看了几秒,转过脸:“今天感觉怎么样?”
&esp;&esp;“满分!”徐冉抬眼,笑意抵达眼底,开了个玩笑:“如果考驾照遇上的是你,我拿本的时间恐怕可以节省一半?还有,老师教的这么用心,搞得我白嫖失败,已经在考虑要付多少课时费了?”
&esp;&esp;“不用。”彭子维弯了弯唇角,灌下一大口可乐,声略放低:“放心白嫖……”
&esp;&esp;风淡淡地,轻轻地从面上摇晃着荡过,扑去热浪,徐冉捧着汽水瓶抿了一口,仿佛随意地嗯了声。
&esp;&esp;“你是和爸妈一起住吗?”徐冉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esp;&esp;彭子维摇头,“不,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一个人住。”
&esp;&esp;徐冉愕然,“抱歉。”
&esp;&esp;“没关系,这不是什么禁忌话题,我其实,对我母亲只有模糊的记忆。”
&esp;&esp;“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回家的路灯,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衣,很温柔地牵着我的手,手里拿着我的书包……”
&esp;&esp;“很温馨的画面,她一定很爱你。”
&esp;&esp;徐冉可以想象出那样一个身影,一个会接送儿子上下学的充满着爱的母亲形象。
&esp;&esp;“嗯,如果她还活着,我可能不会骑摩托车,她应该会觉得太危险。”彭子维声音很轻,但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隐约藏着向往。
&esp;&esp;徐冉想起他昨天说从十二岁就开始接触摩托车,不禁道:“那么小的年纪是有点危险,尤其你还会赛车。”
&esp;&esp;彭子维眼神视向远方,回忆起往事:“小时候常被我爸打,很想躲开他,以为学会了摩托车就可以跑到没有他的地方……”一个有些孩子气,但又很真实的理由。
&esp;&esp;徐冉顿了下,没忍住问:“他没有和你住在一起,父子难得见了面,不是应该更关心你吗?为什么反而要这样……”
&esp;&esp;“他再婚了,还有别的孩子,见我不是很多,所以当发现我没长成他想要的样子,就会企图用他的方式来‘掰正’我。”
&esp;&esp;“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离谱吗?”徐冉不忿,平时对孩子不管不理,想起来就揍一顿,还美其名曰不打不成才,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暴力最偷懒的教育方式。有这种爹,彭子维没有长歪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esp;&esp;彭子维难得从她脸上读出这么浅显的情绪,认真盯了她一会儿,笑了:“没有,他觉得自己很成功。”
&esp;&esp;“什么?”
&esp;&esp;“他觉得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还算有一份不错的学历,干着一份没给他丢脸的工作。”
&esp;&esp;“他对其他几个孩子也是这样吗?”徐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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