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彪挎着刀,一屁股坐在车上,将一箱箭头抱在怀里。
等马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陈北才敢回过头。
月色下,站在堡外的那个单薄瘦弱人影,正在无声地用手掩泪。
“堡长,你小媳妇儿哭了的。”
坐在车后的屠彪突然瓮声瓮气地说道。
“知道!”
陈北加快速度,不作任何停留。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飞快。
只有尽快去县城报官,这场祸才能躲过去。
后半夜,两人到达了定远县。
“彪哥儿,下车,咱们到了!”
陈北率先跳下马车,提醒道:“记住,进城后紧紧跟着我,别乱跑。”
“堡长,那是啥?”
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挎着刀的屠彪忽然问道。
“难民!”
只见县城外,沿着县城城墙根,用树枝枯草搭起了大片大片的窝棚。
窝棚里,或躺或坐,一个个饿的皮毛骨头,面黄肌瘦的人听见动静,全都盯着两人。
有的难民,拄着棍子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佝偻着腰,嘴里发出嗬嗬的阴沉嗓音。
若是胆小的来到这里,怕是早就吓尿裤子了。
远处,还有数不清的坟包!
“彪哥儿,亮刀!”
说话的同时。
陈北已经捻起了箭矢。
绷紧了弓!
“啥?”
“别废话,亮刀!”
因为陈北看见越来越多的难民站了起来,看向两人的眼神发着绿光。
那匹老马或是也感受到了危险,低着头颅,不安地刨着蹄子。
吭啷一声。
大刀出鞘。
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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