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息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却还是隐忍的疼惜。
这样的目光,如果是无关的人露出来,枝枝会厌恶。但是换成是白息这个保护了她十年之久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毒性不会一朝发作,只会让他一段时间内情绪暴躁极端,随着时间过去,药效也会消散。”
在指甲缝里淬毒,还是宋诣教的。
“如果趁现在攻打齐国,说不定情绪极端之下,宋诣会沉不住气。”枝枝抿唇笑了笑,然后在白息有点探究的目光下,回答道,“是用于治疗马匹低迷懒惰的药粉,用药者自己察觉不出来,其余人便是察觉了也不敢说宋诣疯了。”
“辛苦你了。”
这句话,白息说得艰难。
枝枝摇了摇头,不愿意说话,半天才问道,“我兄长……”她看向白息,“还有楚亦和谢忱,如何了?”
两年算不得太久,只是她在齐国那段时间过得实在度日如年,如今想起来之前认识的人,反倒有些恍如隔世,好像都无法想象这些人是什么样子一样。
“楚亦和谢忱去了齐国找你。”白息眉头皱起,“查到是你之后,便传了信给我。只是两国交战,往来不便,他们估计要晚上几天才能到。”
枝枝点头。
白息没有说沈寒亭如何了,枝枝想起传闻,一时之间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哥哥死了,为了保护她,最终死在了宋诣刀下。
她和宋诣之间,只剩下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先休息。”白息见她神色疲倦,一时之间不敢让她思考太多东西,起身出去了。
枝枝确实很累,她靠在迎枕上。白鹭一点一点地给她浑身的伤口涂膏药,一边涂一边抹泪,看着枝枝身上四处包扎的纱布,险些哭出声来。
殿下这在齐国,过得什么日子啊。
殿下从小长到大,连油皮都不曾刮破过,磕一下碰一下都一堆人嘘寒问暖。
“齐国这群……挨千刀下油锅的,白将军一定能打赢这一仗,杀了齐国皇帝。”白鹭咬牙切齿,捧着枝枝的手,想起殿下十二岁的时候,被西域北狄群臣夸赞貌美无双,愿意以半国之富来迎娶。
可陛下不仅没答应,还着人搜罗来天下珍宝,筑下赤霞台给殿下。
她是黎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无数人连看她一眼都不配,遑论伤害她。
“好啊。”枝枝笑了笑,她的身体还是疼得厉害,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浑身没几个地方没包着纱布,“我睡会,你下去吧。”
侍女屈膝行礼,放下帘子出去了。
枝枝在袖子里没摸到玉佩,艰难地抬手看了看,却发现衣裳早就被换掉了,枕头下也不曾放着玉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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