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跟在他身后,一直提心吊胆。
这位陛下虽然看着温和,却是个骨子里过于偏激执着的人。瞧着倒是不对枝枝上心,可却又死活不肯放手,不管不顾也要把人锁在身边。
如今发现了枝枝是沈蝉音,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疯。
“朕的聘礼,你传书回京都,半个月内准备好。”
刘成一愣,“陛下是要求娶长公主?”
宋诣眉眼深邃,面上却有些病色,“以皇后之礼。”
以皇后之礼!
刘成险些惊呼出声,若是当初的沈蝉音倒也罢了,那时候沈蝉音的嫡亲兄长是黎国国君,黎国也强盛至极,她这个高贵的长公主自然担得起齐国的皇后。
可如今,她流落到了烟花巷几经辗转,甚至沦为宋诣做妾,这样不体面。
就算是黎国嫡公主,黎国的权贵也会避之不及。
何况,如今齐国早就比黎国强盛不知道多少,沈蝉音的兄长死了,她即便是恢复长公主的身份,也不过是个虚名,即便是黎国的庶民都会在背后嘲笑她。
“陛下……”刘成不敢顶撞宋诣,只是道,“事关一国皇后,怕是要光禄寺的人商议过后,才好定下。”
宋诣倚靠在床榻边,指骨猝然屈起,嗓音冷下来,“光禄寺的那些老东西,倒确实爱对孤指手画脚。”他睁开眼,“金甲卫的库房不还存着老寺卿去青楼的证据么?”
刘成擦了擦额头冷汗。
老寺卿年约七旬,一贯作风古板,这要是被抖出来,怕是要在京都捂着脸了。
这也忒不择手段了些。
可宋诣偏偏就有这个不择手段的底气,他从十二岁便暗中布下金甲卫,如今初登帝位,这暗中被他所操线埋下的无数伏笔,任他随意调用。
“奴婢这就去安排。”
宋诣这才又闭了眼,似乎睡着了。
刘成沉默着走了出去,揣着袖子在营帐前站了会儿,宋诣做储君的时候把自己偏激冷漠的那一面藏得很好,就连他也觉得如今的宋诣有些吓人。
不过想想,他母亲也是这样极端的人,倒也不算什么意外。
枝枝这段时间都被白息安排的人守得严严实实。
她自己也后怕得厉害,故而几乎不出去,生怕自己落单,又被宋诣趁机掳走了。
两国的战事再度紧张起来,几乎整个二月,都是在紧锣密鼓的战斗中度过。她几乎见不到白息,只能看到军营里的伤兵越来越多,众人吃的饭食也越来越不好。
枝枝隐隐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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