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想了想道:“都看看吧。”她其实很久没逛过胭脂铺子了,一时间好像什么都想买,“都想买点。”
掌柜的笑得越发高兴了,目光睃巡到枝枝身上,“云母做的花钿,遮盖您面颊上的疤痕是再好不过了。还有这玉屑獭髓制作的祛痕膏,长用下去,疤痕能减淡不少。”
白鹭道:“玉屑与獭髓制作的祛痕膏用过不少了,效果到底有效,可还有旁的膏药?”
古籍中记载,这两样东西都能祛除疤痕。都极为珍贵难以寻到,枝枝作为公主却用过了许多种的膏药,都是拿了这两样入药。
但是伤疤至今还在,只能靠画出花钿斜红遮掩。
“这……这倒是没有。”掌柜的有些为难,嘴也没闲着,“只传说西域有种异草,需要以情郎的心头血浇灌,一直到开出花蕾来,入药后再严重的伤疤也能治好。”
枝枝并未在意,“想来也是骗人的。”
“这还未必。”掌柜的一边给枝枝取出各色花钿展示,“三十年前,便有人去西域寻到了那异草,给当时坊间的花魁娘子珍娘入药,治好了被钗子划烂的半张脸。”
白鹭嘀咕,“是清霜居士诗里的那个珍娘?”
“是啊,当年可没人不知道珍娘的美貌。”掌柜的呵呵一笑,“不过,心头血取尽了,那人便死了,珍娘后来另嫁给了当朝尚书做妾。”
黄鹂给枝枝挑了几朵花钿,又去取胭脂在指尖化开,涂在枝枝手背上。
她肌肤白皙,什么色都涂着好看。
“这几个都包起来吧。”枝枝略微点头,“那大概要取许多血吧。”
“听闻一日五滴心头血,日日如此。”掌柜啧了声,“伤口既不能不包扎,便又不得不日复一日剖开旧伤,不说失血,便是这样锥心的疼痛,也能将人折磨疯。”
枝枝摇摇头,蘸了几滴蔷薇露在指尖,信口道:“一道伤疤罢了,何必闹成这样。”
“珍娘是名妓,相貌比性命还重要。”掌柜的也是感慨的语气,“世家贵女重的是德行才学,何况女郎生得貌美,气质也高华,这点疤痕是半点不碍事的。”
白鹭将花钿给枝枝贴上,也点头应和道:“我们娘子便是不要这美貌,也是天下最招人爱慕的女子。”
她说的话并非逗枝枝欢心。
不说楚小侯爷对殿下的心意,白将军更是想求娶自家殿下。再者,陛下唯一嫡亲长在身侧的妹妹,别说只是一道伤疤,便是长得平庸至极,赶着尚公主的人都能从京都一直排到齐国去。
枝枝并不太在意这张脸,美貌只是一个点缀罢了,她如今要什么没有。
“这紫茉莉香膏也是新品。”掌柜的继续努力推销。
枝枝便也蘸了一点,涂抹在手上,果然白皙生香。对面几个胡商却朝着这边走来,用有些古怪的中原话道:“原来你们黎国的人也知道紫玉草,听说前些日子有人找到了紫玉草的踪迹,听说也是个中原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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