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少女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宋诣不再说话,回头看了禁卫军一眼,嗓音淡淡:“留下十人护送长公主,其余人也去救驾吧。”
载着枝枝,马匹走得很慢。
一直到天色大明,才到了宋诣先前住的别苑。这里有齐国驻军驻守,没有人敢来挑刺,四周都是一片安稳。
宋诣抱了枝枝进去,早请好的大夫上前把脉,“还好,没什么大伤,就是惊惧过度,此后务必不可再惊吓到了。”说完,又帮枝枝处理了脸上身上的擦伤。
外头仍是乱糟糟的,但好在一切都朝着宋诣设想的方向去了。
北狄和西夷强攻之下,黎国必然再度与齐国结盟。届时将北狄赶出燕然山外,西夷四崩五裂不足为患,齐国与黎国石油与贸易互相交互。
而齐国已经削掉了黎国的爪牙,二十年不必担心黎国坐大。
二十年后,北狄和西夷又如何,那便另当别论。
这是宋诣算计好的,最好的一局棋。
普天安宁,却又齐国独大。
宋诣取出药膏,将枝枝脸上的伤疤涂抹了,才侧目看向帘外煎药的大夫,“北狄皇室的那一味迷药,找到了吗?”
“不曾。”大夫躬身,“不过,找到了更准确的记录。”
宋诣没有再说话。
床上的枝枝却像是陷入了噩梦,额头的淤青消了,脸瞧着还好。不过片刻,枝枝便从梦中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宋诣好一会儿,“你……好眼熟。”
宋诣握着药膏的手一顿,看向她。
枝枝却捂着额头,尝试着想坐起来。
宋诣便放下药膏,要去扶她,却被少女拍了一下手,对方皱起细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本公主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你……”宋诣心头有些乱,“不记得我了?”
“你是何人?”枝枝睁着茫然的眼,问他。
室内便沉默下来。
风吹得窗纸呼啦响,宋诣捏着药膏罐子,“宋诣,齐国皇帝,宋诣。”
对面的少女瞪圆了一双杏儿眼,逐渐惊恐地看着他,忽然抓紧了被子,侧目喊道:“白鹭,白……”她意识到四周的环境也不对劲,嗓音弱下来,“白鹭呢?”
“你记得白鹭?”宋诣不动声色,看着她,“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我刚刚过了生辰。”枝枝回答道,她抿唇,眼睛却亮晶晶的,“父皇说要给我筑一间公主邸,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那种。”
说完,少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她双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我记得,我的未婚夫是齐国太子殿下,叫做宋诣。”枝枝看着宋诣,眼波流转,“你都成皇帝了,我是不是……”
嫁给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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