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朝着窗户看过去,窗纸倒映出一片皎白的雪色。身后的宋诣想了想,淡声道:“再加件衣裳,朕便让你出去看看雪。”
枝枝回头,哼了声,“我哪有多余的衣裳?”
少女气鼓鼓的,俏生生的。
肩头便微微一沉,宋诣将氅衣披在她身上,拨开她斗篷上的帽子,给她带在头顶。又拿手整理妥帖了,确保不钻风了,才慢悠悠道:“朕并未说,你要穿自己的衣裳。”
枝枝便又闻到他衣襟上浅淡的木樨香,怪甜的。
她下意识去打量宋诣腰间,却发现他什么都没挂,有些不懂他身上怎么还带着香味儿。
冰凉的头发顺着宋诣肩头垂下来,在她脸颊上扫过去,有点痒。枝枝仰起脸想要提醒宋诣将头发束起来,额头却撞在他下颌上,身子一晃栽入他怀里去,鼻尖撞得发酸。
宋诣扶住了她的肩头。
枝枝闻见木樨混杂沉水的响起,忍不住抬眼朝他看了一眼,“你心上人的荷包香味儿,怎么这么久都不散?”
尽是些从前她不会问的话。
宋诣咳了几声,也取下架子上的玄色厚呢氅衣披上,推门朝外走去,回答她,“不是那荷包的香味。”
枝枝虽然穿得厚实,看起来一大只,脚步却很轻快,行走间裙子上的金铃铛叮当响,红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好看的弧度,她仰起脸劲直问他,“那是什么?”
宋诣没有立刻回答她。
院子里确实下了厚厚一层雪,四处霜雪琉璃般干净。
宋诣站在檐下,抬眼看了一眼天色,袖子里的手伸出来,对她招了招手。
枝枝小跑过去,铃铛泠泠作响。
风雪吹开额发,枝枝近了,才察觉到宋诣并不是招手,而是手里拿着一个做工还算过得去的香囊。但是无论怎么看,都比之前他腰间挂着的那一只要精致许多。
宋诣漆黑的眼底浮起一点笑意,“是这里头的香料。”
枝枝眼睫上沾了一片雪花,她下意识一眨,雪花化为晶莹剔透的水珠浮在眼睫上,她看着宋诣手里的荷包,后知后觉想起之前宋诣说的话。
她以为那是开玩笑的。
不对,应该是谁都会以为那是开玩笑的。
青年弯下腰,因为受伤动作有些迟缓,不大熟练地将荷包系在她的裙带上,整理了两下,又将她厚厚的衣裳拢好了,才道:“朕说到做到。”
枝枝被北风一吹,在意识到自己的耳尖发烫。
她心中一慌,往后退了一步。
宋诣伸手拉了她一把,原本就没站稳的枝枝险些撞他怀里,却还是被宋诣扶稳了肩头,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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