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多希望这次和上次的坠崖一样,谢曜只是迷路了。于是她按着心思等了七天又七天,希望被时间磨灭,直到孙不二也在全真教设了灵堂悼念英年早逝的弟子,她才不得不相信谢曜这次是真真切切坠崖死去。
往事纷至沓来,程瑶迦双眼一闭,不禁滚落两滴泪。她一咬牙,抬手便将锦囊扔出窗外,大声道:“我再也不要这个师兄了!”
但见黑影一闪,那锦囊还未飞出窗外,已经被人反手一抄,拿了回来。
谢曜心下复杂不已,但却也知今日不得不露面了,以后的事情,自当以后再说。他捏了捏那锦囊,低头看着,似乎又想起那日程瑶迦娇羞不已的窘态,不由得微微一笑,低声道:“师妹,你这锦囊现下可还能驱虫?”
这句话音色清润,再不像先前那般沙哑了。
黄蓉瞧见这幕认亲,大觉有趣,低声对郭靖道:“这程家妹子运气可真不错,在这儿小地方不仅被人搭救,还遇见她的师兄。”她说罢却没听到郭靖附和,抬头一看,郭靖那痴痴呆呆的神色,可不是和程瑶迦一模一样。
“靖哥哥,你怎么啦?”
郭靖此时哪还听得见黄蓉所言,他方才一听到这声音,只觉得熟悉万分,再看那人身姿,不禁身如沸水,激动不已,一个名字卡在喉间,几欲脱口而出。
程瑶迦踉跄两步,顿时眼泪如珠,掩面啜泣道:“真……真的是你?”陆冠英一把将她揽在怀中,生怕谢曜将爱妻抢走,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谢曜叹了口气,抬手扶着斗笠,顿了片刻,缓缓拿下。
但见斗笠下的脸庞清俊不凡,双目如星,神态坦然自若,竟是一名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
陆冠英看他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点,想到方才直呼此人为“前辈”,脸上不禁如同火烧。他正要开口质问此人干么惹他妻子哭泣,还未开口,蓦然间已经有人抢在他前面大喊——
“曜弟!你没死!”
“师兄!你没事!”
“谢曜!你没瞎!”
郭靖第一个喊完忍不住就要站起来,若不是黄蓉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按住,差点功散人亡。
欧阳克心头大怒,没想到将他打的落花流水之人竟然是谢曜!他冷声道:“没想到短短两年,你的武功已到如此地步!”
谢曜“嗯”了一声,轻嘲说:“犹不及你。”
“你!”欧阳克当初发誓再次看到谢曜定将他碎尸万段,如今人是看到了,只不过他却没有了这能力。
欧阳克斜眼看了看谢曜,说:“喂,上次救你的那位仙女妹妹呢?”
“仙女妹妹?”谢曜转眼便猜到是救他的那名女子,摇了摇头,说:“我也想找到她道谢,只可惜不知她在何处。”
欧阳克哼道:“凭你如何能见到那仙女般的人物。”他那日见过那女子,魂不守舍了好长一段时间,只可惜世间这等绝色再无机会遇见。后来见到黄蓉,觉得二女性格颇为相似,并且黄蓉会笑会说话,更是可爱娇俏,便对其死缠烂打爱慕难舍。
谢曜看了眼郭靖黄蓉的方向,道:“不错,我不能见到,你便更不用肖想了。”他说话间,忽然出手如电,直点檀中,云门,待欧阳克反应过来,却已经又不能动,又不能言。
点住欧阳克,谢曜才对程瑶迦道:“师妹,这两年之事一言难尽,劳烦你同师妹夫在客栈外把风片刻,待我处理完手头事再与你相叙。”
程瑶迦被那句古古怪怪的“师妹夫”震了一震,而陆冠英却是喜欢至极,看这样子,面前这男子是不会抢走他妻子了,当即拉着程瑶迦,对谢曜笑道:“在下定当竭力。”
待客栈中只剩下黄蓉、郭靖、谢曜三人,谢曜方才朝小室走去。
黄蓉不认得谢曜,生怕他来搅局,一双美目警惕的瞪着谢曜,道:“站住!你过来作甚?”
谢曜不以为意,只看向郭靖,微笑道:“义兄。”
郭靖本来还强压着心神,此时听到“义兄”二字,登时心神大动,双目赤红,凝满泪水:“曜……曜……曜弟!”他说着便要站起来,黄蓉右手与郭靖左掌相抵,但觉他手掌心愈来愈热,不觉惊惶起来,忙道:“靖哥哥!你不要命啦!”
谢曜忙一把按在郭靖肩头,沉声道:“别动!义兄,我可不想和你一见面你就死了!”黄蓉虽然恼恨他让郭靖心神不宁,但不可否认谢曜这话说的不错。
谢曜伸出两指搭在郭靖手腕一探,他不会望闻问切,这只不过是试一试内力流动。他心知知道郭靖这疗伤之法与一般打坐修练的功夫相同,在功行圆满之前,只要有片时半刻受到外来侵袭,或是内心魔障干扰,稍有把持不定,不免走火入魔,不但全功尽弃,而且小则受伤,大则丧身。
郭靖见他把脉,竹筒倒豆子般说:“曜弟,我在用《九阴真经》里的疗伤功法,还剩两日便能痊愈。”
谢曜“噢”了一声,想了想他也练过《九阴真经》,但下卷全是些武功招式,上卷才是内功心法,是以不能帮助。
黄蓉见他表情不由大感奇怪,出声问:“喂,你为何听到《九阴真经》一点反应都没有?”郭靖忙道:“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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