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沉默数息后,迟疑开口,“那龚元,必须是弃子?”
汪海眺望绚烂的晚霞,感叹一声,“他其实……也可以是棋子的。”
“只是他输了。”
“若他赢了,他依旧可以待在游鸿院,依旧是林长老的门下弟子。”
李方努力思考,可小小的脑袋,却是不经意地微微摇晃,“我……我不是太明白。”
“以后你会明白的。”
汪海笑着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我尽量回答你。”
李方抬起头,看向汪海,小小的脸上,是疑惑不解,“先前你说了,林师不会出面,可为什么到最后,林师……林师他出手了?”
汪海满脸复杂地看着李方,“因为你。”
“因为我?”
“是的,因为只有你,站了出来。”
“可我……可我……”
李方低埋脑袋,小小的双手,握得骨节发白起来,“可我最后……退缩了……”
“我……我当时好怕……”
“怕……”
李方缓缓抬起头,小小的眼眶上,满是泪水,“我好怕……好怕我会死……”
汪海望着李方,脸上的神情,越发复杂。
微动的嘴唇,张了又合,欲言……又止。
昏黄阳光下,岩石地面上,一大一小的背影,交错又分开。
像是两个犯错的小孩,一起受罚。
又像是两个落魄的失意人,互相哭诉。
更像是两个懵懂的少年,在这人潮涌动的道路上,磕磕又碰碰。
夜晚。
明月悬空,虫鸣四起。
茅草屋内,皎白的光辉,透过窗户落了下来。
李方躺在竹床上,伸出右手,五根泛着浅浅茧痕的手指,抓向月光。
小小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与难过的表情:
‘爹……你说的话,我做了……’
‘可做起来……好难……’
另一张竹床上,不见人影,只有厚厚的被褥,裹成一团。
曾明杰埋进被褥里,左手死死抓住被褥一角,右手不停地在裤腿上,狠狠擦拭。
一遍又一遍,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明明已是换过的新衫裤,可那浓浓的骚燥味,就是抹不去!
怎么抹,都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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