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动的心脏,越发跳动。
是不安的忐忑,是未知的心乱,亦是漫长的煎熬。
一息,两息……
三息过后,正上方才响起林远的声音:
“不错,有长进了。”
“会说话了,也知晓分寸了。”
“你说,我是该怪你孝敬太少,还是该怪你请见太迟?”
李方一听,猛地抬头,黑白的瞳孔里,倒映出林远的脸庞。
刚毅的线条,威严的气势,以及头一次展现的微扬弧度。
这一刻,李方先前种种的心绪,消散无踪。
内心升起守得日月见云开的感慨。
直至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入眼,什么是上心。
入了眼,只记得名。
上了心,才记得人。
李方收起感慨,执弟子礼,轻声道:“该怪弟子明白的太晚。”
“不算迟,也不算早。”
林远微微摇头,随后遥手一指,“这孝敬,我收六分,你取四分。”
“以后如此。”
“往后再说。”
李方听闻,悬心落下,安心涌上,执礼道:“弟子,谢林师赏赐。”
…………
夜色落下,明月升空。
微红烛光,落在前堂上。
烛光摇曳间,两道映在竹墙上的斜长人影,忽大忽小,忽长忽短。
正是林远与汪海。
汪海上前,放下手捧之物,恭敬道:“林长老,这是神意观的上供。”
“还有我的孝敬。”
林远仿若未曾听见,仿若未曾看到,深邃的目光,从开始至现在,始终落在汪海身上。
那淡淡话语,也在此刻响起:
“你教的?”
汪海心头一紧,摇了摇头,如实道:“汪海只教了该教的,其他的,林长老不提,汪海不敢。”
那深邃的目光,随着话语落下,缓缓回收。
旋即林远的话语,再次落下:
“教的不错。”
淡漠的声音,落在汪海耳中,不知为何,却让他心头的压力,顿消大半。
仿佛这声音,落耳时淡漠,那话语,入心却安然。
“汪海不敢,只是尽本分。”
汪海拱手,一如既往那般恭敬回道。
“上供和孝敬,我收下了。”
林远手指一屈,作指一弹,“你守了本分,我也不能让你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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