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上滚了小半圈,衣摆窜上去几寸,不料祸从天降,好巧不巧砸在他露出来的腰上,像是被尖刀贯穿了身体,疼得他僵在原地不敢动。
这里原本是一片空地的。
“满少爷,您怎么摔了!”
管家闻声赶来,看见这一片狼藉,不免“咯噔”一下。“羽人兽骑”刚下船送到家,还没给袁亭书瞧一眼呢,就叫姜满撞地上了。
袁亭书最看重这些东西,管家先捡起摆件检查一番,见没摔坏,才去扶姜满起来。
姜满龇牙咧嘴撩起衣摆:“是不是流血了?”
“哟,还真是!”
姜满有点哽咽,但忍着没哭:“你快叫肖医生——”
“怎么回事?”袁亭书刚以一千二的价格卖了松花石雕的砚,这会儿正高兴,一看见地上的东西,变脸比翻书快。
“东西掉了。”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我去叫肖医生。”
袁亭书一眼发现羽人头饰尖端的一丝红色,小心擦拭干净了,瞥一眼姜满。
腰上的肉本就脆弱敏感,姜满疼得不敢放下衣服,傻愣愣站在原地。
他听见袁亭书来了,但对方只说一句话就没动静了。他看不见袁亭书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袁亭书的脸色有没有很难看。
他好像又摔了什么东西……这次袁亭书会不会真的掐死他?
“流血了。”袁亭书话里听不出情绪。
姜满点点头。
袁亭书摩挲血洞周遭的皮肤:“疼吗?”
跟上次的态度不一样。
姜满下巴一皱,哭了。
肖霁川来了以后直奔卧室。姜满在床上平躺着,睡衣下摆卷上去,露出腰侧一个血洞。
血洞不大,但他皮肤白,就显得格外狰狞。
听说是被古董砸伤的,肖霁川消完毒又加了一针破伤风。这次打针没费力气,他正想夸一句,抬头一看,姜满咬着嘴唇快成哭成泪人儿了。
“疼就哭出声吧。”肖霁川心都化了。
姜满摇头。他刚砸了人家的东西,哪敢再招人烦。肖霁川没辙,嘱咐几句,开门出去了。
袁亭书还在楼下看他那破古董,肖霁川黑着脸说:“正常人一到三分钟即可止血,姜满得快十分钟才止住。”
“嗯。”
“我怀疑他有轻微的凝血功能障碍,我给他抽了管血带回去化验。”肖霁川压着脾气说,“他家有遗传病史吗?”
“我怎么知道。”袁亭书终于舍得移开眼了,“他伤得重吗?”
“对你来说,不重。对他来说,重。”
袁亭书皱眉:“那一会儿能做吗?”
“你拿他当什么了?”肖霁川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地说,“你也读了五年医大,一条人命在你眼里连草芥都不如?”
“这不是有你呢。”袁亭书满不在乎,笑盈盈把古董摆在电视柜上,“一点皮外伤怎么就扯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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