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语塞,脸上火辣辣的。
“袁总给您买了身干净衣服,您先换上,别感冒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说罢,刘远山降下车厢中间的隔断帘。
洗清了冤屈,袁亭书没卖乖,把新衣服铺展开:“满满,我不看你。”皮鞋跟与脚垫摩擦出轻响,他提醒说,“我背对你了,车窗是单向的,你大可放心。”
听话音确实离得远了。
姜满摸摸座椅上的衣服,裹着湿衣服肯定要生病,他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脱掉外套,两手交叉抓在卫衣下摆,胳膊一扬脱掉卫衣,顺手扔到脚底下。
他垂头摸索新衣服的样式,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淌,肩胛随动作开合,像振翅的蝴蝶。
袁亭书喉结猛地滚动。
雨丝斜斜划过,车窗有种毛玻璃的质感,清晰度降低了,若隐若现的轮廓更叫人欲罢不能。
姜满眼睛不好,他可不瞎。
司机开车稳,车厢后排空间充裕,姜满甚至可以半站起来换裤子。
裤子是姜项北新给买的,款式偏正式,腰扣比他常穿的休闲款复杂许多。他冻得几乎没知觉了,几根手指丝毫不配合,好半天也没解开。
他一着急,呼吸变得粗重。袁亭书对着玻璃窗,问:“需要帮忙吗?”
姜满怔愣片刻,袁亭书的爪子便伸过来了。
脐周被碰了一下,他立马吸起肚皮,肋骨下方凹进去一大截儿。袁亭书压着唇角,不敢笑出声。
肚子瘦得就一层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瓷白。袁亭书离得近,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袁亭书十指灵巧,纽扣一解开,裤子丝滑而落,堆叠在脚踝。他帮人帮到底,把手伸向湿透的内裤。
“我自己来!”姜满后退半步,“你转过去。”
“好,你自己来吧。”袁亭书一副君子做派,转身欣赏着车窗倒影。
姜满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袁亭书拿纸巾擦干座椅上的水,打开了隔断帘。
刘远山扭过来瞧姜满:“袁总眼光真是好,满少爷穿上比模特好看。”
姜满被夸得脸热,心道,这木头疙瘩怎么突然开窍会夸人了?
折腾一天,姜满累得坐不住了,侧身蜷腿缩在座椅上,往座椅靠背和车窗构成的三角区里扎。
“累了吧。”袁亭书拍拍自己大腿,“来躺会儿?”
姜满不理人。
袁亭书碰碰人的头发,姜满没反应。他轻声提醒:“我要搂你躺一会儿。你不想,就说‘滚’,你想,就不用说话。”
姜满睫毛在动,证明没睡着,也没有说话。袁亭书一喜,刚弯起唇角,见姜满上下唇开合。
“滚。”
司机和刘远山不约而同从后视镜里看热闹,袁亭书敏感察觉到,面儿上挂不住,又把隔断帘降下来了。
姜满一张小脸儿匿在全是水痕的玻璃窗下面,有种MV画面般破碎的美——肚子里却发出很大的“咕噜”声。
袁亭书抬腕看表,距离姜满上次进食过去四个小时了。晚饭时看姜满对院里的饭兴致缺缺,想来是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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