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姜清清像一只在悬崖边行走的猫,谨慎而耐心地编织着与雷先生偶遇的网。
她心知肚明,真正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她必须等,也必须创造机会。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俱乐部的喧嚣渐次沉寂。
姜清清收拾完最后的狼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杂物间,却在一条僻静走廊的拐角,被一个黑影拦下。
不是刀疤脸,也不是彪哥。
是雷先生身边那个如同影子般沉默的手下。
对方什么也没说,只递过来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冰凉金属药盒,便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姜清清握着那盒药膏,指尖传来的冷意直透心底。
她认得这东西,是之前顾言拿过给她的。
一个专用于处理严重创伤和修复疤痕,价值不菲且有价无市。
这绝非格兴伦底层能触碰到的资源。
是赏赐,还是试探?或者两者皆有。
她没有丝毫犹豫,回到杂物间后,立刻用这特效药膏替换了杨梅那劣质的药膏。
清凉的触感晕开,杨梅紧蹙的眉头似乎都舒展了些许。
“姐姐,这个药……好舒服。”
杨梅轻声喟叹,这是她多日来第一次流露出对舒适的感知。
姜清清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浪潮翻涌。
雷先生不仅注意到了她的伤,还给予了如此精准的帮助。
她的计划,正在险峻的轨道上滑行。
那盒药膏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她按捺住所有情绪,没有急于表达感激,只是将这份恩惠默默记下,同时更加锐利地观察雷先生出现的规律和他的行为细节。
她发现,他并非沉溺声色的常客,更像一个冷静的巡视者,每次出现都独坐僻静处,与刀疤脸等人保持着云泥之别的距离感。
几天后,雷先生再次莅临。
姜清清依旧扮演着卑微的侍应生,但在为他所在的卡座服务时,她刻意调整了姿态——步伐比往常沉稳半分,不再是完全的惊惶。
放下酒杯时,她的指尖无意拂过桌面,留下微不可察的水渍,又迅捷而优雅地用布巾拭去。
这一连串动作,隐约透露出与这污浊环境格格不入的、残存的教养。
雷先生抬了下眼皮,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姜清清心弦一紧,垂首欲退。
“等等。”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姜清清驻足垂首:“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雷先生并未看她,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仿佛随口一问:
“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考验来了。
姜清清微微抬头,让那道疤痕更清晰地暴露在灯光下,眼中适时涌现屈辱、恐惧,以及一丝被狠狠压抑的恨意,声音低哑:
“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女人,她嫌我……碍了眼。”
答案半真半假,足够引发联想,却不会暴露顾言和白柔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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