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让低头:“回主人的话,不曾。”
他怎会伺候旁人?
姜瑶当然知道,于是笑了起来,还很坏心眼地伸手,将他额前垂下的头发打了个结:“把那面镜拿来。”
他照做,捧着镜,却始终不让她触着碎镜。
乌木的铜镜已彻底四分五裂,上面遍布的裂纹如蛛网密集。
未来,恐怕变了大样。
究竟是好是坏,一切归于未知。
“阿让。本宫问你一件事。”
她招呼聂让将铜镜收了起来,将半空的茶盏也递给他。
“是。”
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若是有朝一日,本宫死了,你当如何?”
短暂的沉默后,聂让仍抵着头,一字一顿:“奴当追随主人。”
他们隔得不远,姜瑶听得见他不安加速的心跳。
“如果我不想你跟我呢?”她靠着引枕,轻声。
聂让愣一下:“奴不知道。”
那他还是选择听话,只是会很难受。
难受到死亡,将成为一种解脱。
他听见她又叹了口气,头低得越低。
昨日自己做得是不是哪里不大好,让主人不舒服了。
微微发凉的指落在他的头顶,姜瑶惆怅极了:“可是,我也想要你过得开心啊。”
她喃喃,语轻若不可闻:“就不能多替自己考量一下吗?”
他仍未抬头,只抿住唇。
屋外的婢子又笃笃敲了门,姜瑶无奈:“你先去吧。”
死士理好行衣,翻窗,似无措又似逃般地走了。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李氏的案子好处理,等通州的消息过来,一并该抄抄该杀杀,难的是穆元吉。
下朝后,姜瑶坐在书房里翻着穆元吉的陈述,看着里面看似认真却实则和稀泥的句子,便觉得厌恶。
穆元吉的意思很简单。
和他无关。
赵国内事周不参合。
贺礼已达,两国交好,请长公主早点放他回北周。
更可气的是,他说得真不错,姜瑶现在的确动不了他。
哪怕红杏楼的老鸨都招了,那日看到穆魏李在一起喝了杯茶。
她都得必须得放他全须全尾的回去,免得给北周一个南下劫掠转移民怨的借口。
“殿下。”春桃福礼,“晁行求见。”
“……”
姜瑶停下笔,想了想:“宣。”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