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一愣,随后敛眸,点头:“确实自在许多。”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初雪往往下不了太久,夜昏,聂让取匕首处理好幼獐,生了一堆篝火,削了柳木签串起来,围着炭火放了一圈,往上撒了轻料。
姜瑶坐在马扎上托腮瞧他,围着炭火,倒也感觉不到冷。
不稍一会,柳木鹿肉滋滋啦啦地冒起气,浓郁的肉香便飘了整个车队。
她觉得新鲜,便伸手好奇地去拿已变了色的柳木签,却被聂让伸手虚虚拦下。
“会烫。”
他这样说着,却自己徒手取了一只,离火后等稍凉,拿丝绢包住柄部,再双手递给她。
他知她肉不食肥,这签上只留了最嫩的脊肉。
姜瑶被他这番严肃的姿态逗得好笑,也不立刻去拿,就是看着他。
“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做这个。”她夸张地伸出大拇指,倒有些年少天真无忧无虑地模样来了,故意拖长音,“阿让好厉害。”
聂让耳红,头低得更甚,却也抿着唇微微笑了。
主人比都城时,过得更开心。
主人开心,他便开心。
姜瑶笑着接了那只温度适中的签,小口咬了一下,嫩软的口感与肉香绽开,便赞道:“好手艺!”
聂让没说话,刚准备去翻柳木签子面得焦糊,却下一个瞬间,瞳仁骤然一冷。
他极迅速地抽出身边玄刀,左手推刀出鞘,往空中一劈。
一声木折后,两断截了半的银羽长箭坠地。
“谁!?”
他飞速起身,持刀护在姜瑶身前,如鹰隼般视线向林间射去,心底微沉。
这箭似乎朝他来的。
可主人离得太近,他不好断定来者用意,只能视为敌袭。
梅花卫吗?
也不对,他们的箭比这个还要快要有力一些。
……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射出的。
随行的侍卫们也即刻拔了刀,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黑夜里走出个男子,披着与她相仿的貂皮斗篷。
他手持一杆华贵至极的烟枪,身后带着几个鲜卑侍卫,一身气质温润,仿佛自带诗书中的君子之风。
——宇文执。
姜瑶下意识眯起了眼,未语。
宇文执如没看见她的脸色,只轻轻瞥了一眼聂让,弯唇:“我这小卫本以为是林间野兔,没想到险些误伤了人。”
“……”
她果然猜不透宇文执。
他不好端端在鲜卑皇宫里待着,却跑来这荒郊野岭,甚至还找上了门。
他颔首,同她淡淡地笑:“阿瑶,你瘦好多。”
姜瑶潦草地勾了一下唇:“你打算做什么?”
他摇了摇头,似乎对她的冷淡很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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