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狼想起以前他们一块到山上去的时候,他负责撒网,兰花儿在后边点起一堆篝火,将东西都烤好了,招手喊他过去的情形,不由得挠头笑了笑。
这次大雨一直落了很久,到了村里边的人根本记不得太阳是什么样子了。
家里边的衣服好像从来就没有干过,屋顶下也好像本来就该这样淅淅沥沥地漏着雨。
兰花儿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苦一些难过一些,也是可以熬下去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突然被远处的一阵响动给惊醒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急忙从炕上坐起了身子来。可等她坐起来以后仔细一听,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做梦。外边真的在传来一种让她无法形容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什么人在痛苦地嘶吼,又像是些无意义地哀鸣,远远地传过来。
声音并不很响,可听在耳朵里边,兰花儿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声音,或者说她以为自己不清楚,却在心里边有了个答案。她爬起身来披了件衣服,摸索着往外边走。
家里边早就不敢点灯了,既是为了省点儿灯油,也是害怕在黑夜里边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兰花儿才走了没多远就在廊上遇到了改花和臧狼。
这两人好像已经醒来了有一会儿了,正站在走廊上说着什么话。改花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扭头看了兰花儿一眼,见到她起来了
二百三十停雨
村里边的人都想要把自己保护好了,可又每个人都不愿意为旁人付出,吵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个结果。唯一让人高兴的是那些灾民也不见得是团结的,相互之间也在扯着后腿,才并没有对村里造成多大的威胁。
只不过现在这样下去的话,等不到灾民来对村民怎么样,坳子村里边的人就已经开始自己闹起矛盾来了。
兰花儿并没有参与外头那些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外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改花说外头危险,不让她出门,甚至还让臧狼和狗蛋在屋里边守着他们。
她就是担心,可见着改花依旧是每日来来去去的,也不见出什么事,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据说村里边的人一直在吵,说要建石墙的事情。还说要是大家伙儿一块到外头去,那可就不怕灾民一拥而上地伤人了。他们之前夜里的时候把好多灾民都给打伤了,甚至可能有些灾民在回去以后就再也起不来的。
这会儿突然让他们到外头去,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那些灾民会有什么想法。特别是在他们的粮食可能已经耗尽了的情况下,他们又已经尝到了抢掠的甜头。
臧狼讲,他之前出去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灾民,眼睛都是通红通红的,看人的眼神就跟狼一样,好像随时都准备着扑上去。
这个时候,大家倒不怕别的,唯独怕会被那些灾民杀死当粮食吃。
改花只趁着雨小一些的时候到村头去了两次,就再也没有出去了。他跟兰花儿讲:
“与其和那些人瞎混在一块,不入就守着屋里。跟铁生和蓝家互相守着看着,也就够了。咱家里边也不打眼,问题应当不大。”
兰花儿点点头。
她有话没有说出来。就怕那些灾民饿急了。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看到人家就往里抢。
不过事实证明,那些灾民还是有一定的顾忌的。特别是在上次抢掠被狠狠地教训了以后,他们虽然看人的眼神还是绿油油红彤彤的,可至少在短期之内,村里边再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
大概也是因为村里边的人变得更警惕了。
好多人家都学着赵家他们这样,和旁边的邻居相互结在一块,互相守着看着。
他们虽然不敢常常到外头村里边去闲晃的,可为了自家的安全,冒雨到外边去修补一下围栏还是能做到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在什么地方存了材料。或者村里边的人原本在家里头存的东西就比较多一些,外头的人多多少少地都将自家的围栏给修了修,农具也都搬到了家里边去。时刻准备着要跟杀上门来的灾民战斗。
村长还在纠结着好些村民——特别是村头的一些——试图说服村里边的人。直到后来有灾民袭击了那些出门到村长家去商议的人,这商议才慢慢停了下来。
要说修建石墙其实是好事,可现在这种时候,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外边奔波劳碌的,就是为了给村头的那些人提供便利。
他们倒是提出了解决方案。说是在石墙修建完毕以后,可以让村尾的人都搬到村头来,大家先将就着互相住到家里头去过日子,可最后还是没有人愿意这么做。在这样的年头里边,大概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外人了吧。
兰花儿在家里边找不到事情做,只能每天都去地窖里头将粮食仔细地数一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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