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满腹委屈,只能向陛下诉说。直到现在,那寇准依旧以为此事乃臣所为,不过是心欲害臣,查无实据,才不得不放臣出来!”王钦若乘机给寇准上了一言。
赵恒倒是心气平和,劝慰道:“爱卿万不可多想。寇准是个倔性子,说话直来直去,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连朕平时都要让他几分呢!”
“臣深知陛下以仁德为怀,可是臣担心这样的人一旦秉了大政,将置陛下于何地!”
这句话触动了赵恒的内心,刚才李沆那番不饶人的议论已经让他十分不快,一想到日后再加上个寇准乱叫乱嚷,岂不更难驾驭?可他马上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李沆也好,寇准也好,还是一心为国家社稷着想的人,而且行为端正,百官畏服,纵然是驾驭不了他们,让他们去驾驭群臣百官,未尝不是件省心省力的事。
“陛下,臣的旧命还算数不算数?”王钦若又问。
“你是说到蜀中安抚百姓?当然算数!要不是科场一案,说不定你此刻已经进川了。”
“既然陛下对臣如此信任,臣请回家稍作收拾,明日上路,昼夜兼程,把寇准耽误的时间追回来!”王钦若一副矢志报国的口气。
“好哇!那就难为王爱卿了。这些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委屈,朕决定把抄没洪湛的二百多两银子送给你,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陛下,此财臣是万万不敢收的!”王钦若惶恐辞谢。
“这是圣命,又不是你贪赃得来的!”赵恒说得恳切。“你只管上路,过些天数目核实以后,朕让阎承翰把钱送到你府上去!”
出了宫门,王钦若回到家里。李氏见丈夫安然回来,悲喜交加,边抹泪边叫道:
“没事了吧?没事了吧?”
王钦若颓唐地往凳子上一坐,长长地吁了口气,接过婢女递上的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你怎么不说话呀?”李氏焦急地问王钦若,又扭头朝伺候在门口的婢女吼道:“都出去,把门关紧!”
婢女低眉顺气地退到门外,厅里只剩下夫妻两人。
“老爷,当真没事了?”
王钦若紧皱双眉一直没有舒展开,半晌才道:
“你只顾问我有事没事,为什么不问问洪湛,不问问祁睿?”
“啊啊!我这不是急得顾不上问吗?都没事了吧?”
王钦若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常德方这个狗东西,竟然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这案子最后判洪湛枉法舞弊,长流儋州。我王钦若不但没受罚,还得了厚赏,皇上把抄没洪湛的家产如数赏给了我,也是二百多两!”
“哟?”李氏一扫满脸愁云,露出一丝欣喜。“这么说任懿那二百五十两泡了汤,倒让洪湛还给咱们了?”
王钦若表情木然,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这句话让王钦若再也忍不住了,显出一脸的愠怒:“这钱你忍心收吗?”
“这,这,这不是皇帝御赐的吗?又不是你去要的。”
“短见!”王钦若习惯性地摸了摸稀稀落落的胡须,说道。“我明天就到蜀中去,皇上说银子过些天让阎承翰送到府上。我先嘱咐你:这些银子你一毫也不准动!祁睿虽然是个奴才,但在大堂上一口咬定舞弊案与我无关,才把罪责加到了洪湛身上。没有祁睿这几句话,流放儋州的应该是我,不是洪湛!如今他要回亳州服两年苦役,这银子分一半儿给祁睿。”
“另一半儿呢?”
“另一半儿用于积阴德。洪湛肯定要死在儋州了,他的家属被勒归田里,就在洛阳乡下,等到母子安定下来以后,我会派人悄悄把银子给他们送过去。”
李氏虽然遗憾,但王钦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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