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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3页)

她记得,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七日,上海解放的时候,她在街上看着解放军进城,寻找着蓝小姐;

她还记得,一九五○年,东家的孩子生气喘病,要她陪着去北京看病。她住在北京大学——东家的亲戚家。她请人代笔,试着给蓝小姐写信,她不知道通讯处,就写“毛泽东转江青收”。一个多月后,一个解放军坐着吉普车来北京大学找她,说是奉江青之命。她看见吉普车,不敢上去。倒是东家的亲戚说不去不好,她才上了车。车子进入中南海,她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蓝小姐。蓝小姐问她有什么要求。她只是说,不愿再当佣人了,希望参加工作,于什么活都行。后来,北海幼儿园派人找她。从此她成为北京北海幼儿园保育员,干力气活,拖地板,挑水,烧水。由于过不惯北方生活,从一九五八年调回上海,依旧当保育员,每月三十多元工资……

自从一九五○年跟蓝小姐见过一面之后,她再也没有找过蓝小姐。她也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起蓝小姐。她对蓝小姐的印象还算可以——虽然她很看不惯当年蓝小姐跟唐纳、章泯的关系……

正因为这样,事隔多年,当她听说“北京首长想念你”,也就跟着来人应召而去。

经过一次次提审,挨皮鞭,挨棍子,她渐渐明白了“北京首长”为什么“想念”她!

她拿出了一件血迹斑斑的上衣给我看。她说:“我差一点被打死在秦城监狱。在那里,我流的泪水要用面盆装!”

她对江青咬牙切齿,再不叫她“蓝小姐”、“江青”,而是骂她“妖怪精”!

阿桂头上被留着的一小撮头发,原来是打手们在打她时揪脑袋用的。

向来不大生病的她,在秦城一次一次生大病。她的头发就是在那里变白的。直到她病得气息奄奄,才放了她。

她无缘无故被关了七年多——从一九六八年三月六日至一九七五年五月七日!

出狱的时候,她已神志不清,严重的高血压、糖尿病、白内障、浮肿病折磨着她……

她背着“特务”黑锅,回到上海。她本在一九四一年结过婚,丈夫也是穷人,在船上当水手,没几年就病死了。她没有孩子。她艰难地独自在上海生活着。每月三十多元退休工资,考虑到姐姐在乡下生活无着落,她还省下一半寄给姐姐,自己只留十几元——她是一个平凡、坚强而又善良的女性!

她坚信这句普通的真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孙维世屈死狱中

在江青开列的“仇人”名单中,玉莹是一个,孙维世也是一个。

一九六六年十月三日,江青前往毛家湾。毛家湾,北京西城一条不起眼的灰溜溜的胡同。轿车拐入一道由军人站岗的大门,在一个大院里拐个弯,便见到一幢灰砖砌成的平房。从外表看上去,这是一座很“朴素”、很普通的房子。

步入这座房子,便可发觉奇怪的建筑特点:外墙之内,有一层内墙,两墙之间隔着两米左右。外墙有窗,内墙也有窗。

这是林彪住宅的特色。不论他在哪里建造行宫,都是这个模式,据说是为了隔音,也为了安全。

江青来此,为的是跟叶群谈“交易”。如本书第一章已写及的,江青对叶群说:“你替我拔去眼中钉,我帮你干掉私敌。”

江青历数自己的仇敌,除了郑君里、王莹,特地提及了北京青年艺术剧院的女导演孙维世。

关于孙维世的身世,她的丈夫金山的叙述非常清楚:

“维世是革命先烈孙炳文同志和延安时代的‘妈妈同志’任锐的女儿。孙炳文同志和朱德同志是至交(引者注:由于这个关系,孙维世的胞兄孙泱担任了朱德秘书),也是周恩来同志的战友。早年孙炳文同志参加辛亥革命,二十年代初与朱德同志去欧洲寻找马列真理,经周恩来同志介绍,和朱德同志一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旅欧支部成员。归国后在周恩来同志领导下在广州黄埔军校工作。周恩来同志离广州时,让孙炳文同志接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并兼任总教官。北伐时,孙炳文同志是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后方留守主任。一九二七年四月,他奉党组织命令从广东经水道赴武汉,中途,上海发生‘四?一二’事变,由于汉奸褚民谊告密,船抵上海时,他被蒋介石特务和法帝国主义巡捕逮捕入狱,蒋介石密令速将这位著名的共产党人处决。一周后,孙炳文同志被腰斩在上海龙华特务处。烈士临刑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

“任锐同志也是一位革命前辈。她参加辛亥革命时,来往于平津之间,为同盟会运送军火,身怀着尚未出世的幼女,在北京临时政府大门前和革命群众一道,同荷枪实弹的反动军警搏斗,腹部被踩受伤,坚持战斗。孙炳文同志罹难后,任锐同志坚持地下工作,继续和阶级敌人作斗争,历尽艰难险阻。抗日战争爆发后,她和三个子女(孙泱、孙维世、孙名世)先后到延安,留下一子一女隐蔽在国统区,由烈士的好友照料和抚养……”①

①金山,《莫将血很付秋风》,载《历史在这里沉思》第三册,华夏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

金山这样写及孙维世如何成为周恩来的干女儿:

“一九三七年,十六岁的维世找到武汉八路军办事处,要求到延安去。办事处的工作同志不认识她,觉得她太年青,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她站在门口不肯离去。刚好周副主席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伤心地在道旁饮泣,一经查询,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老战友孙炳文烈士的女儿,马上把她叫进办事处,一把抱住她,仔细端详着、追忆着这个早在广州就熟识的孩子,禁不住连声叫道:‘孩子!孩子!……’不久,周副主席和邓颖超同志派专人将维世护送到延安;以后,常常写信给她,对她进行鼓励和教育。二老缅怀忠烈,对维世视同己出,并且写信给任锐同志说,愿把这个烈士遗孤当作他们自己的女儿。任锐同志很高兴。周副主席还写信告诉维世说:‘你是我向党负责的女儿。’维世对周副主席和邓颖超同志非常尊敬和热爱,把二老当作亲生父母一样,经常去看望或住在二老身边,每当他们团聚时,充满着革命家庭的天伦之乐。一九三八年,十七岁的维世光荣地参加了中国共产党……”①

①金山,《莫将血恨付秋风》,载《历史在这里沉思》第三册,华夏出版社一九八六年版。

一九三九年,孙维世随周恩来夫妇飞往莫斯科。从此,孙维世在苏联学习戏剧表演和导演。一九四六年归来。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当毛泽东赴苏联会见斯大林时,二十八岁的孙维世担任代表团的翻译组组长,在毛泽东和周恩来身边做机要工作。

孙维世怎么会成了江青的仇人呢?内中的因素错综复杂,原因颇多:

一、江青跟孙维世相识颇早。当年,蓝苹进入上海业余剧人协会时,十四岁的孙维世改名换姓,也在那里,深知江青的底细;

二、一九五○年十月十四日,孙维世跟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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