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身心受创,内心饱受煎熬,心里萌生轻生的念头,但是却割舍不下腹中的胎儿。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悄悄下了床,身边的样正在熟睡。
她依依不舍地流着泪,心里千呼万唤他的名字。
“胤祥……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对我无限的包容,但是……我是个有污点的女人,连累了你在宫里遭人议论,本来…我应该以死明志,可是为了孩子,我必须苟且偷生,孩子我会平平安安生下,托人带回宫中。”
她目光留恋地盯着岚胤祥英俊的脸庞,拿出预藏的书信,静静放在桌上。
切肤之痛岂是笔墨能形容?
她已经没有颜面在宫中立足。
离开是唯一的选择。
她按着大袄,夜色逐渐吞没了她的身影…
群鸽振翅飞离了枝头……
数月之后……
一座半月形石砌拱桥,横跨在芦花似雪的河面上,清浅的水流,在奇形怪状的石坛间缓缓流过。
一个身穿黄衫,大腹便便的少妇仁立在桥上。
这寻常的水声,在若雅听起来像是幽咽的哭泣,离人的怨语,在夕阳下回荡,挑起她心灵深处的点点愁思。
她撒下手中最后一片桃瓣,粉红的花瓣随波逐流,像载满她的相思,流到大清河去。
她撑起大腹便便的身子,仰首眺望紫禁城的方向。
关山叠叠,古树苍苍,距离再远也挡不住她对他的思念。
夜里梦君千百回,几番挣扎、犹豫,若雅还是忍下这相思之苦。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没有颜面再去面对他。
就算胤祥不计较,她也抬不起头来,心里的阴影永远存在。
腹中胎儿即将临盆,只要她平安生下肌样的骨肉,也算是对他有所补偿。
“格格!”萍姑端着木桶走过来,她已经洗好了衣服。
若雅步下石桥。“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帮我洗衣服。”
“甭客气,胤祥贝勒赐给了我们一千两黄金,其实也够我们买华房、请佣人,只是我们夫妻过惯了勤俭的生活,也许是天生的劳碌命。”萍姑笑道。
提到胤祥贝勒,若雅的心一阵揪痛。
“贝勒爷…还好吧!”
“哪能好?你不在他身边,他天天酗酒,还吵着要撇下皇子的身分,浪迹天涯去找你。”
萍姑喟然叹气,她实在很想去告诉胤祥贝勒,若雅格格就住在她家,可是若雅偏偏以死威胁、阻止。一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怎能不教人扼腕?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若雅格格这么死脑筋,爱往死胡同钻。
听到胤祥的近况不好,若雅跟着难过、不舍。“也许…等孩子出世,他当了阿玛,生活有了寄托,就不再伤心失志了。”
她强忍住眼眶打转的泪水,自我安慰。
“再两个月你就要临盆了,一切要小心谨慎。”萍姑叮咛着。
“我会的,谢谢你,多亏有你和李昌照料。”若雅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自从她来投靠李家,萍姑就以过来人的身分,为她补这个炖那个的,教她好生感激。
“咱们回去吧!”
萍姑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摸着大腹便便的若雅,一路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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