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氏往前走了几步,正要给了胡雅一耳光子,却见一人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架住,来人正是账房先生,他朝着沈族族长行了礼,高声说道:“谁说小夫人在沈府没有说话的权利,老爷去世之前,曾说过,要将小夫人。。。”;账房先生看向了沈卿源。
场中,沈查子,沈卿源还有胡雅都是一惊。
☆、长女之惑
胡雅不禁捏了把冷汗,沈府的账房先生,是沈老爷的近身之人,想来沈老爷的一些决定也是会和他商量的,只是。。。
胡雅想起了沈卿源说得那番话,他的心全都落在了赵迢身上,又怎么会答应娶她为妻,更何况,他那一堆的娇妻美眷,又要如何相处。
娶胡雅为妻,沈卿源心底念着,他是愿意还是不愿,他原本以为胡雅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先前的那一番举动,倒让他有些改观。
“老爷早在两年前就曾立下字据,”账房先生取出了一页字契,恭敬地递到了沈族族长手中。
族长接过书信,看过了字迹,确定是沈沐的笔迹后,才逐字念了出来:“吾定于离国子丑年,收打虎村虎家幼女,叶胡雅为女,改姓沈。他日入户出嫁之时,视同亲女,礼聘周全。字沈沐。”
那页纸并非新写的,后头落款处还有打虎村村长,太守大人和沈沐的共同落款。这张认女书是沈府上下不曾知道的。
连账房先生都是前些日子,从书房中整理出的。那页纸被沈老爷夹在了沈家的族谱中,从中撕开,而后又被粘了回来。
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沈老爷是犹豫过的,亦妻亦女的胡雅,让他也犹豫了好阵子。若是没有了北厢房的那晚变数,沈老爷是动了娶妻的心思的,只是。。。这一切又不是他能掌控的。
胡雅接过了那页纸,“胡雅,你莫要伤心,”沈少恬点起了脚,用了衣袖擦去了胡雅眼角的泪。
这不是伤心,是感动,沈沐,我该用什么报答你,胡雅低着头,沈少恬的手肥嘟嘟的,擦在了她的颊间。
“二哥,”沈三爷实在是坐不住了,“大哥的产业。。。就该留给大哥的人来看管着。”
沈族的族长也从旁调解着,沈二爷有些泄气,狠狠地瞪了账房先生一眼,“那就有劳先生清理出账目,过些时日,一并呈上来。”
送走了族长之后,沈府的人正要散去,沈二爷的又将门堵了个严实,“老先生和沈先生日后可是有什么打算?”
老举人打量着沈二爷,先前听了他那番市侩口气,哪有半点沈老爷的肚量和气势,心中不禁生黯,口中推说着:“老朽已经是残破身躯,正想和二爷请辞,告老还乡。”
沈二爷听了,脸上有些尴尬,打了声哈哈,忙又是调转了身,堵在了沈查子身前,“那沈先生正值风华之年,大哥又待您甚是亲厚。”
身后,传来了沈三爷的声音,他扶着佟氏,走上了前来,“二哥,您平日经营的都是酒色之所,一般的名伶娈侍,也见过不少,沈查子这般的人物,还是分到了为弟的院中更合适些。”
沈二爷听得恼火,沈三爷的性子,从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人,将沈查子请了过去,做什么。沈三爷确实不喜风花雪月的事,他心中最想的,就是将沈府那几名武艺高强的护院讨了过来,哪知他将心中所想刚一说出,就被佟氏拒绝了,反而要他讨了沈查子过来。
他先前还是不愿,再听佟氏数落着,说他是个木头脑袋哑巴嘴,现在又离了沈二爷,以后生意场上的讨巧的话怕是一句都说不好,请了娈侍过来,才是大大的有用。
沈三爷也曾听人说过,佟氏平常就喜请了沈查子来院中抚琴唱曲。沈二爷更曾提醒过,叫他留神些院里的事,他也曾暗地问过沈老爷。
沈老爷却说沈查子是名娈,每月都得服了禁药,早就没了一般男子的体魄,也惹不出事来,他才放了心。
今日看披了身红艳珊瑚斗篷的沈查子,站在了一众女眷中,着实是惹眼的紧,沈三爷这才下了狠心,再度忤逆了沈二爷的意思,讨起了人来。
“沈查子,”佟氏在旁娇声唤道。
周嬅在陈刘氏身旁听着,心里说不出的嫌弃,可是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谢谢二爷和三爷的美意,”沈查子拜了谢,掩去了眼中的那阵不耐,“查子入了沈府,是亏得沈老爷的赏识,虽说老爷已经去了,但查子此生,都是沈老爷名下的娈侍。”
“如此说来,”沈卿源也来凑了个热闹,他的手指一挑,很是轻佻地摸上了沈查子比女子还要细腻的雪肤,“那沈查子日后是要跟了我了。”
珊瑚色的斗篷下,沈查子的拳头握紧,鼻尖轻哼,转过了头去,和沈少恬说道:“查子以后就是小少爷的人了,小少爷您可喜欢?”
沈少恬拍着手乐道:“喜欢,喜欢,查子以后就做我的先生,”老举人一走,学堂怕是要关了,但如果有沈查子在,那他的功课也就不至于拉下。
听了这番话,沈二爷和沈三爷都无话说了,佟氏在了沈三爷的搀扶下,很是不舍地走开了。
沈二爷将孩童和那名女子搂在了怀里,扯高气扬地走在了前头,身后,陈刘氏的那副镂金甲折断在了手心里,很是怨毒地看着那甚是和乐的一家三口。
周嬅跟在了后头,心里的最后一阵希望也破碎了,她的嘴边漾出了阵媚笑,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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