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轻车熟路地拿起剪刀,作势就要对着发带剪下去的时候,商慕炎已飞身上前,再次将发带夺过。
“苏月,不要这个样子!”
“给我!”苏月冷冷地朝他伸出手。
“不给!”
苏月便也不再强求,将手收回,商慕炎以为她放弃了,却是蓦地发现,她一笑,剪刀剪下的方向是她自己刚刚收回的手。
一抹刺痛从手指上划过,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到男人脸色大变的上前,伸出大掌将她被剪的那只手裹在掌心,黑暗中,她也清晰地看到了他慌痛的眸子。
有血自手指上冒出来,是她的,也有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是他的。
也就是说,她剪下的瞬间,伤了自己,也伤了他,是吗?
来不及去想,就听到他一声低低地怒吼,“给你,给你便是!”
发带被粗暴地塞回到手里,她看到他再次猩红了眸色,粼粼流光都是沉暗和炙火。
她也懒得理会,将目光从他脸上掠开,垂下眸子,对着手中的发带,剪下去……
一剪,一剪……。
发带一截一截纷扬飘落。
望着地上凌乱的蓝色,苏月突然想起现代的一首歌词来。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对,一刀两段你的情话你的谎话!
将目光从那些蓝色上面缓缓收回,她抬起头,微微笑着看向身前怒气昭然若揭的男人,“爷自有人送发带的不是吗?”
商慕寒紧紧盯着她,眸子炙暗浓烈,余光所及之处,看到她白皙的手指上泛着殷红,这才眸光一敛,想起什么。
“药箱在哪里?”
“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这是她的房间,但是,以前她基本不住在这里,这次回来又未受伤,所以也没有想到要添置一个药箱。
男人微拧了眉,伸手自自己的袍角撕了一块布帛下来,握住她的手指,给她包扎。
她也没有拒绝。
她不是矫情的人。
只是眉眼淡淡地看着他手中的动作,看着他的手背上一块粘稠殷红的液体,似乎,比她伤得更重。
她其实只是手指划破了点皮。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是细碎的敲门声。
男人的手一顿,苏月挑了眼梢,望向门口,刚准备询问,门口已经传来声音,“苏师爷,门主让我过来传话,说,五更了,该到了每日巡视大牢的时间。”
苏月微微一笑。
这‘慕容侯’的意思她懂,就是提醒一下,五更了,到了巡视大牢的时间,商慕炎该回去大牢了。
她还未应,就听到身前的男人嗓音一沉,低吼,“滚!”
门口的人似乎有些震住,估计在想师爷的声音几时变成这个样子,苏月讥嘲地看了男人一眼,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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