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吧,或者不如说,顺从吧。一旦做了国王,人们就会替您找到一位配得上法兰西王子的女人的。谁知道呢,她也许会给您带来另外一个宝座。”
“可是,”德·阿朗松公爵说,“陛下忘记了您的好朋友亨利了。”
“亨利!可是我不是对您说过吗,他不想要纳瓦拉的宝座!我不是已经对您说过他把它让给您了!亨利是一个生性快乐的小伙子,不象您一样脸色老是发白。他要笑,自在地取乐,不象我们注定好了一定要在王冠下面憔悴下去。”
德·阿朗松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说,“陛下命令我关心……”
“不,不。您一点也不用担心,弗朗索瓦,我自己会安排好一切的;您信任我就象信任一个好哥哥一样。既然所有的事都商妥了,您走吧;我们的谈话,您告诉或者不告诉您的朋友们,我都要采取措施把事情立刻公开。去吧,弗朗索瓦。”
公爵没有什么话要回答了,行了礼,满怀怒气地离去。
他急着想找到亨利,把刚才的事情跟他谈一谈,但是他只看到了卡特琳。因为亨利避开了交谈,太后在找他。
公爵见到卡特琳,立刻抑制自己的痛苦,尽力显出一副美容。他没有亨利·德·安茹幸福,他在卡特琳身上找到的不是一位母亲,而仅仅是一个同盟者。他开始对她不说什么真话,因为,要结成牢固的联盟,彼此是应该稍稍欺骗一下的。
他向卡特琳走过去,脸上只有一点点不安的神情。
“夫人,”他说,“有一些重大的新闻,您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是关于让您成为国王的事,先生。”
“夫人,这是我哥哥的仁慈的关怀。”
“不是吗?”
“我几乎想认为我应该对您也表示一部分的感激,因为,如果是您向他建议把宝座赠进给我,我要感谢您,虽然我实际上承认这样抢走纳瓦拉国王的位子,叫我很难过。”
“看来,您非常爱亨利奥吧,我的孩子?”
“是啊,很久以来我们就非常亲近。”
“您以为他爱您象您爱他一样深吗?”
“夫人,我希望是这样。”
“您知道吗?这样一种友谊,特别在王爷之间是很有教益的。宫廷中的友谊都被认为是不大牢固的,亲爱的弗朗索瓦。”
“我的母亲,请您想想我们不仅仅是朋友,而且还几乎是兄弟。”
卡特琳微微笑了笑,笑得有些怪。
“好!”她说,“在国王中间有兄弟吗?”
“啊!说到这一点,我的母亲,我们两人结交的时候,彼此谁也不是国王呢。我们甚至从来也不会成为国王,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相爱。”
“对,可是事情现在起了很大的变化了。”
“怎么,起了很大的变化?”
“是的,肯定是的;谁现在对您说你们两人不会是两位国王?”
看到公爵神经质的哆嗦,前额通红,卡特琳明白她这一着正打中他的心上。
“他?”他说,“亨利奥做国王?我的母亲,是哪个王国的国王?”
“是一个最美好的基督教国家,我的孩子。”
“我的母亲啊,”德·阿朗松面色发白,说,“您说的什么呀?”
“这是一位仁慈的母亲应该对她的儿子讲的话,这是您不止一次考虑的事情,弗朗索瓦。”
“我?”公爵说,“我什么也没有考虑过,夫人,我向您发誓。”
“我很愿意相信您,因为您的朋友,您的哥哥亨利,就象您叫他的那样,他外表真诚,实际上是一个极其精明和狡猾的王爷,他比您善于保守秘密得多,弗朗索瓦。举个例说,他从来没有对您说过德·穆依是他的代理人吧?”
卡特琳一面说,一面把她的眼光一直投进弗朗索瓦的内心里,好象一把尖刀一样。
但是弗朗索瓦只有一种美德,或者不如说一种恶习,那便是城府很深,他完全经受得住这种眼光。
“德·穆依!”他惊讶地说,就仿佛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在他面前提到。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