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铁路部的官吏,调换账册,已经是他做过足够大胆的事了。
他如果为了对付武文轩,贸然掺和进这件事里,怕是会死无全尸,甚至直到死也一无所知。
吏部侍郎盯着手里的账册看了会,仿佛被烫到似的,将账册往不远处桌面上一扔。
“此事不要再管了,账册烧了,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调换账册一事。”
他转头盯着跪趴在地上的人,警告道:“你如果还想要保住自己这条命,那就打起十二分精神,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不然,哪天横死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地上跪趴着的官吏浑身抖了抖,连连应声,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吏部侍郎府邸。
“大人,那我们之后……”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觑着吏部侍郎的脸色。
“不管了,为了一个武文轩,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再说了……”
吏部侍郎嘲讽地笑道:“我们可以不掺和进这件事,他可不行。武文轩能不能有命活下来尚且是未知数,我又何必花费心思,冒着风险对付一个将死之人?”
……
洛阳,刺史府。
洛阳刺史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身后沉默寡言的随从跪在地上为他按揉双肩。
“账册送去长安了?”
随从抬起一张堪称艳丽的脸,声音古井无波,“是,已经送去新成立的铁路部了。”
“铁路部中负责查账的那位侍郎,来历如何?”
“是武家武士彟的堂弟,武文轩。此人从前是吏部的一个郎中,不知怎么让庆国公看中眼了,将他提拔为铁路部的侍郎。”
“据闻他在吏部时,循规蹈矩,但是能力平庸,差事经常办不周全。吏部尚书没少因此斥责他。”
“只是考虑到武士彟是他堂兄,朝堂上众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给武家的恩惠。”
洛阳刺史讽笑出声,“哈哈哈哈,武家好歹也算是开国功臣了,家里却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子弟。有个开国功臣堂兄,却只能在吏部做一个郎中。”
“兴许是陛下的旨意。最近武士彟这个荆州都督,差事办得不错,又恰逢他回京述职,陛下难免会看在他面子上,提拔一下武文轩。”
“六部中再难给他腾挪空位,最好就是在新成立的铁路部中给他寻个官职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洛阳刺史,得知查账的武文轩只是个废物后,顿时放松了下来。
随从低眉顺目,没有吭声。
而洛阳刺史也不需要她应答,自己摇晃着酒杯,笑道:“不过,我们的账册做得天衣无缝,哪怕庆修真请个高手来,也看不出问题。”
这么长时间,无论是户部,亦或者庆修,皆没有看出洛阳上交的账册有问题。
更别说一个平平无奇的武文轩了。
平平无奇的武文轩,此时正赶往庆国公府。
马车抵达庆国公府门前,刚停稳,他便急急忙忙跳下车,朝府门前的守卫道:“庆国公可在府上?我有急事需要禀报!”
“不在,你晚些时候再来吧。”
武文轩失望地转身,准备爬上马车。他脚已经踩在车辕上了,忽然动作又一顿,转身道:“我可否在府里等庆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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