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红烛燃烧着,映出一对缠绵悱恻的交头鸳鸯。
良宵正炽,春意漾然,风吹动窗外的树叶,一道人影站在暗处,冰冷的眸心盛满恨意,阴沉地瞪着窗内交缠的两人。
第17章(1)
“烈云,你的印玺忘了取……怎么丢三落四地,一国之君这么糊涂,连衣带也没拉紧……啊!不淮,不淮你再碰我,你早朝快要来不及了……”
简直是孩子心性,死皮赖脸的。
“清雪,你好香,我要罢朝,从此君王不早朝,沉溺在你这个温柔乡里。”怠政的南宫狂眷恋温香软玉,腻在玉肌香肩上厮磨。
“你想当一代昏君我可不奉陪。”被北越百姓指称为“祸水”已经够了,她可不想连西临百姓都如此看待她。
而北越国在新皇北越春吟登基后,虽无天灾却有人祸,刘国舅一派仗着新皇的势力,四处搜括民脂,强掳民女为妾,甚至向地方官施压,课征重税,然后中饱私囊。
目前还看不出百姓们的反弹,不过开始有人想念起清雪女皇在位时的德政,而且有了比较心态。
但身在西临的北越清雪却无从得知,只言犹在耳的记得百姓们曾经的刻薄言语,伤得她有些近乡情怯。
她想回北越,回去和亲人团聚,可是她担心子民们不愿接受她,旁徨得不知所措。
南宫狂的宠爱让她有些过于眷恋了,以至于她常忘了自己是北国君王,不自觉流露出妻子的娇态,沉浸在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中。
所以她将挚友宫璃儿的青玉发簪插在发际,凭镜理容时可以一眼瞧见,时时提醒地勿忘北君身份。
“不,你是红颜佳人,我的清雪,我百看不厌的小妖精。”真香,比百年佳酿还香浓,教人不饮便醉。
缠绵一整夜仍不餍足的南宫狂依然饥饿得很,明明已经穿戴完整,准备上朝的他又回过身,抱住令他痴迷的人儿,大掌一动又要卸下她全身衣物。
其实他想的是在红暖帐中多消磨一会,那些臣子不是老态龙钟,便是脑满肠肥,没一个看得顺眼,不如他的清雪娘子来得赏心悦目。
“烈云,别再磨蹭了,时辰差不多了,西临百姓需要你。”她轻轻拍开他造次的大掌,拉拢自己敞胸的衣襟,脸色微红。
神色浪荡的他有种粗犷豪情,眼眸轻勾,嘴角噙笑,西临男儿的阳刚表露无遗,北越清雪的心儿狂跳,觉得他非常……秀色可餐。
“你不需要我?”他挑起眉,指着自己强壮体魄。
娇颜染了绯色,美目轻睐。“你还闹我,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清雪娘子,我怀疑你爱我爱得不够深,哪有把自己男人推开的道理,你应该紧紧抱住我,用尽一切女人的娇媚留下我。”他说得小有埋怨。
南宫狂向来厌恶黏人的女子,往往有过肌肤之亲以后,这些女子便容易恃宠而骄,以为她们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故而媚术尽展地想将他留在身边,进而封妃赐膑。
可偏偏她们越黏人,他的厌烦就越快,多则三个月,少则七天,没人能留住他的目光。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换他成了那个黏人的人,而且百尝不腻,几乎要绑在裤带上带着走才甘心。
“嗟!别喊我清雪娘子,若是红雁他们听到了,可又要大肆挞伐了。”他们把她看得比性命还重,难免多有维护。
闻言,他满心不悦地沉下脸。“这几个家伙也管得太多了吧!咱们都睡在一块了,还来叨叨念念的,惹我火大了,一个个丢进兽笼与老虎共眠。”
“你的意思是我该关紧门户,不让采花贼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北越清雪面露浅笑,却笑得教人心生寒栗。
“我哪是采花贼,我是你拜过堂的夫婿。”他一声嘟囔含在嘴巴里,死不承认是淫魔。
纤指轻点他鼻头,她不厌其烦的提醒他。“你老是忘了我们已经无夫妻名份,大婚前夕就取消婚礼,还有,跟你拜堂的是一只公鸡不是我,公鸡娶了狂名在外的西帝。”
她一直昏迷着,未有参予感,先前婚事不作数。
南宫狂恼怒地一瞪。“不能把这事往山谷里抛吗?老是一再提起烦不烦,我也不过做了件蠢事,惩罚却是没完没了。”
明明是他的妻子,夫妻恩爱好几夜,可是亲近不得不打紧,还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简直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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