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正承受着分娩之痛,可声音却洪亮得很,中气十足,即便站在楼下院子里,也听得清清楚楚。
“姓王的,你这无耻小人……”
"最可恨的是,当年你为了给澄州几十万百姓伸冤,皇家……哎哟,疼死本郡主了……皇家寿典上,当众顶撞皇祖母,硬逼着她老人家下懿旨,严查太守曹参之罪……“
“为了保住你一条狗命,本郡主连名节都不要了,我爹更是连王府的声誉都不要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一心想要将本郡主嫁给你。”
“可你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王修多高风亮节,多正人君子呢。”
气急之下,声音都在发抖,“可结果呢?结果呢?”
“自打一成了婚,把本郡主娶过门了,狐狸尾巴一下子就露出来了……”
“那是隔三差五,一到晚上就往本郡主房里钻啊,死皮赖脸,赶都赶不走啊。”
“连哄带骗啊,口口声声说着,只是想与本郡主聊聊诗词歌赋,说什么就在老娘被窝里将就一晚上,绝对没什么非分之想……”
“可最后呢?哪一次不是诗词歌赋天文地理聊着聊着,就开始毛手毛脚?”
“成婚这才五年,娃都给你生仨了!”
“伪君子!臭流氓!本郡主今天把话放这里,等老三生下来了,以后要是再让你进了房门半步,你把我赵书意的名字倒着喊!”
“哎哟,疼死我了……”
一时间,直惹得厢房与院子里,进进出出忙碌着的那些丫鬟们,虽满是紧张担忧,又偏偏强忍着笑,一个个憋得脸蛋通红。
赵王妃崔氏在他身上打量着,红着脸,眼神说不出的古怪。
于是乎,王老爷便更加欲哭无泪了。
印堂漆黑,嘴角抽搐个不停,一时硬是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干脆一头撞死在这里算了。
瞧瞧,瞧瞧,现在总算明白,当年老子为何一门心思,只想对这婆娘敬而远之了吧。
好歹也是出身王府的皇家郡主,身份尊崇高贵,又自幼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平常倒是一副知书达理的端庄模样,可骨子里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泼辣彪悍啊。
就这一通臭骂,老子这都已经是第三次挨了。
说实话,本老爷也能理解,女子分娩之痛却非常人所能承受,也承认,所指控老子的那些罪行,诸如隔三差五就往她房里钻,连哄带骗,诗词歌赋人生哲理聊着聊着,便开始不正经起来……
可关键,你能不能别啥话都往外撂啊?
本老爷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要脸面的啊!
唯独庆幸的,这个时候能进出这院子的,都是府上绝对信得过的丫鬟产婆了,嘴巴严得很。
否则,这要是传了出去,满朝文武倒没人敢造次,可王府周围的街坊邻居,能打趣笑话本老爷一辈子。
以后出门上朝或下值回府,遇上熟人,脑袋都得揣进裤裆里走路。
然而,正当那婆娘继续骂得起劲,却突然只听得楼上厢房里,突然“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很是响亮刺耳。
紧随其后,便是里面产婆丫鬟一阵惊喜尖叫,“生了,生了……”
“终于生下来了,哟,还是个带把的,母子平安,咱王府又添一位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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