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鞭子给我狠狠地抽下来吧!保证完成任务!
朱雀大街两侧,第一百三十七座“无名碑”巍然耸立,像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这片曾经埋葬无数冤魂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味道,那是百姓自发焚烧的祭奠,青烟袅袅,仿佛是亡灵们无声的呜咽。
李承乾站在第一百三十八座石碑前,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却无法驱散他眼中的疲惫。
他已经连续多日亲督刻工,每一个名字,每一笔笔画,都要亲自校对,确保无一错漏。
没办法,这年头,认真的人不多了,能为死人认真的人,就更少了。
“殿下,您歇歇吧,这石碑又不会长腿跑了。”薛仁贵在一旁劝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李承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拭着石碑上的灰尘。
他知道,这碑不是石头,是人心,是希望,是那些被遗忘的灵魂,重返人间的唯一凭证。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猛地扑跪在一座石碑前,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哥啊!韩十三!我的哥啊!我没死!我活着回来啦!”
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出最后的哀鸣。
那汉子颤抖着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石头,也焐热一般。
守碑的小吏见状,立刻上前驱赶,却被李承乾抬手制止了。
“让他说。”李承乾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汉子止住哭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他眼窝深陷,颧骨高耸,
“殿下,小人名叫韩十四,原是庚字号坑的运土杂役!”他哽咽着说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封坑那天,小人被压在尸堆最底层,靠啃食腐肉、饮血水,才勉强活了下来!整整三天啊!三天之后,我才趁着夜色,从乱葬岗里爬了出来!我……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青天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上面刻着“火政司七组杂役”几个字,正是当年工牌。
“殿下,这就是我的身份!这就是我活着的证明啊!”他将铁牌高高举起,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李承乾蹲下身子,仔细地察看着那块铁牌,又抬头看着韩十四那张充满绝望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还记得,当时还有谁活着被埋进去了吗?”他沉声问道。
韩十四咬牙切齿,“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不止七个人!那天,高履行那个狗官亲自来了,他说‘活口太多,费粮食’,就下令‘填门’!可那门后,还有二十多个昏过去的弟兄啊!”
“活口太多,费粮食”这几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李承乾的心。
他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面色悲戚的匠户遗属,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他一定要为这些冤死的亡魂,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崔知晦也闻讯赶来。
他挤过人群,来到李承乾身边,听完韩十四的控诉,脸色也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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