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雪亭前阳光热烈,偶尔热风微起,让人一呼一吸间都是热气。张老樵讲起宙院的故事,却并未和盘托出,只是讲到了老者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乃止。
在场的人之中,除了宋应星,其他人仿佛都把张老樵的故事当成了天方夜谭。这老头不会是热迷糊了吧?怎么说起了胡话?电视为何物?遥控器又是什么鬼?
刘百禽小眼儿看着张老樵,又看了看胖头孙,说道:“孙兄,樵老是不是中暑了?你快去少林欢喜地弄碗绿豆汤来,给老头子去去暑!”
刘百禽见胖头孙没反应,狠狠地掐了一下胖头孙的大肥脸,这才让胖头孙还了魂:“孙兄,你想什么呢?快去啊!”
胖头孙揉了揉脸:“你说什么?”
刘百禽急得直跺脚:“我说你弄碗绿豆汤,给樵老解解暑!”
“哦哦哦,我马上去!”胖头孙转身就走,刚走一半又回来了:“慧喜禅师,少林欢喜地怎么走来着?”
“走什么走,我老头子没糊涂,也没中暑,是吧腐儒?”
宋应星看着其他人道:“我家樵老说过的话我敢保证都是真的!而且拿人格担保!”
宋应星去过宙院,又有《天工开物》,深信张老樵不已。
“腐儒,你拿人格担保,恐怕大家反而不信了。”张老樵此时也不忘怼宋应星,“不信,你们问问腐儒,宙院里边有一道菜,叫西红柿炒鸡蛋,他可是亲口吃过的。”
一听吃的,刘百禽推了下胖头孙:“西红柿炒鸡蛋,你不是也给我做过吗?你不是说这道菜只有你会做吗?怎么宋先生也吃过?”
此话一出,张老樵和宋应星双双看向胖头孙,眼神里带着怀疑。
“怎么我就不能会做了?”胖头孙说完,看向张老樵和宋应星,“我可是天下第一名厨!什么食材在我手里,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我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吹吧你就!”刘百禽道,“啥时候你又成天下第一名厨了?你给我炒个蚂蚁试试?你弄个油炸扑棱蛾子我们尝尝?”
“阿弥陀佛!”慧喜大和尚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在少林寺佛祖面前,还请刘施主口下留情。”
“就是,哪天就是我给你做,你敢吃吗?”胖头孙踢了刘百禽一脚,没想到刘百禽灵活,躲开了。胖头孙踢空,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气得直瞪眼。
宋应星好心,把胖头孙扶起,对着张老樵说道:“樵老,你居然去过宙院,难怪上次……”
“腐儒,你要话多,一边继续背诗去!”
宋应星咽了咽口水,知道这话不该此时说出,遂不再言语。
“还是继续请樵老谈火流星吧。”慧喜大和尚把话题往回拉了拉。
“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全程看了崖山之战就好了。”张老樵道,“在崖山之战那天,天空中就有过火流星,我看到了。”
“那说明什么?”宋应星嘴又欠道。
“说明什么?说明天狂必有妖。”张老樵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阳,晃得刺眼,“大家都听过后羿射日的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远古时代,天空中共有十个太阳。他们是上帝的儿子,居住在一棵巨大的扶桑树上。原本他们轮流值班,一天只有一个太阳乘坐由六条龙拉着的车辇,从东方的扶桑树出发,穿越天空,最后落入西方的若木树下。这样,大地上万物生长,秩序井然,人民安居乐业……”
宋应星脱口而出,讲起了后羿射日的故事。
“然而,有一天,这十个太阳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无聊了。他们突发奇想,决定一起周游天空。于是,十个太阳同时出现在了天空中。刹那间,巨大的灾难降临人间。
“十个太阳像十个巨大的火球,释放出无穷的热量,大地被烤焦,河流干涸,森林燃烧,庄稼草木全部枯死,百姓没有食物来源。
“凶猛的野兽,如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等,也因为饥渴难耐,从燃烧的森林和沸烫的湖水中跑出来,四处残害人间。
“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濒临绝种的边缘……”
“当时的君主尧心急如焚,向上天苦苦祈祷。上帝看到人间惨状,意识到了过错,于是决定派一位名叫羿的天神下凡解决问题。”张老樵把话接了过去,“这故事六岁孩子都知道,聪明点的三岁就能背,用你腐儒在这上课?”
“那樵老您的意思是?”宋应星想到了刚才张老樵的话,“天狂必有妖,您是说,人间有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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