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谢珏的薄唇突然勾了勾,眉眼荡出抹笑意,“卑鄙什么?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孤送你的人,你想杀想剐,都随你的意。”
“不必自责,更无需胆怯,人皆有私,孤太子之尊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你?”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周岁安眼瞳发亮,恍如梦寐。
谢珏淡笑,背手道:“孤给你玉佩,便是让你肆意行事,无需顾忌的,区区一个周文柏,也需你使计?”
“玉佩呢?”
周岁安杏眼盈盈,看着他背手而立,孤俊淡漠的脸庞,听着他那些,让她心里发软,眼窝发热的话。
她的朱唇微微颤抖着。
几乎是手忙脚乱,她解开衣领上的扣子,把系了银琏,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拽出来,“在这儿呢!”
“我一直戴着。”
谢珏看着尤带她体温的玉佩,神情微微一动,他猛地侧头,轻咳两声,“咳咳,你拿着就好。”
“孤,孤尚有要事,先行离去了。”
说罢,没在看周岁安,转身就去。
巷子里一直守护着的暗卫们也都离开了。
周岁安看着他的背影,杏眼眨着,呆呆站在原地。
片刻。
‘嘎吱’一声,周家大门突然从里打开,周三喜端着水桶出来,一眼看见她,“姐姐,你站门口干嘛?”
“怎么不进来?”
“啊,三喜啊,我刚刚……”周岁安想说,‘我在跟太子说话’,可是,眨眼间,太子已经不见踪影。
她默默道:“没什么,刚想敲门,你就出来了。”
“哦,那你快回屋吧,刚刚娘还念叨你呢,说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回来。”周三喜催促。
周岁安点头。
跟妹妹一块回家。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她早早进府,陪宋氏一块到荣喜院,给莱老太太请安。
彼时周家晚辈们都在,周文柏、周文瑞和周清如给宋氏问了安后,周二老爷周业也来了,各自见礼落座后。
周业嘻笑着问,“文柏,我给你的那个刘草灯不错吧,她在我这儿就伺候的极好,如果不是你想要,我可舍不得这块好肉~”
“是二叔偏爱我了。”周文柏矜持起身,微微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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