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超出预期的“配合”与“效率”,反而让这些以他人痛苦为乐的诡异感到一丝意外和……被冒犯?
仿佛他们精心准备的恐吓戏码,被对方以一种近乎漠然的态度无视了。
短暂的沉寂后,白银宾客们的表情变得更加深邃难测,那是一种被挑起了更深兴趣的审视。
而桌上另外三位青铜房卡持有者,他们的反应则更为复杂。
一位穿着陈旧褪色丝绒礼服,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的老妇人,她浑浊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陈翰,又迅速低下。
暂且叫她老妇。
另一位是面色惨白如纸的年轻男子,骨瘦如柴。
暂且叫他小瘦。
最后一位青铜宾客则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穿着不合身的,绷得很紧的礼服。
他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陈翰和黄涛空了的盘子,然后又恐惧地瞄了一眼主座,喉咙剧烈地滑动着。
暂且叫他小胖。
除了他们,长桌上其余四位白银房卡的持有者也各有异相:
一位身着繁复黑袍、面容枯槁如骷髅的老者,他的十指戴满了各式奇异的宝石戒指。
此刻正用一根镶嵌着黑水晶的细长指甲,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烦的嗒嗒声。
暂且叫他黑指甲。
一位是穿着笔挺残破军装,半边脸覆盖着金属面罩的男子,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锐利如鹰,正毫不掩饰地,带着评估猎物般的眼神打量着陈翰。
暂且叫他独眼。
另一位是浑身笼罩在轻薄黑纱下的女性,身姿曼妙。
但透过黑纱隐约可见的面容轮廓却非人般扭曲。
她面前杯中的暗红色液体自行旋转,形成一个微小的漩涡。
暂且叫她小扭。
最后一位则是个看起来最为“正常”的俊美青年,穿着考究的燕尾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但他把玩着餐刀的手指过于灵活,刀尖在他指尖飞舞,时不时危险地掠过他自己的皮肤,却从未划破。
暂且叫他小刀。
也就是所有的诡异的名称分别为:主座,小扇,小魁,老妇,小瘦,小胖,黑指甲,独眼,小扭,小刀。
所有这些诡异的反应都只在一瞬间。
主座上那片阴影,似乎也微微向前倾了少许。
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寂静:
“很好。”
“餐毕。”
“审判开始。”
主座上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郁,他并未看向任何人。
但那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宾客”,以及陈翰和黄涛的耳中,甚至仿佛直接响在他们的脑海里:
“盛宴已毕,共契已成。”
“然而在这欢宴之下,暗流涌动。忠诚的表象,掩盖不了背叛的腐臭。”
他的声音平缓,没有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冰冷的失望。
“我们之中,混入了伪信者。”
“他分享了肉食,饮下了血酒,却心怀叵测,意图玷污这场神圣的联结,破坏古老的盟约。”
“他的存在,如同美酒中的毒液,盛宴上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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