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南京城。
皇宫内,朱允炆的手心沁出冷汗,龙袍下摆被攥得皱褶不堪。
“皇上,快逃吧,燕贼攻入城了。”
一名锦衣卫慌慌张张地冲进宫殿,单膝跪地,急切地汇报着这紧急情报。
年轻的建文皇帝朱允炆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听到这话,手中的朱笔“啪”地掉落在地。
他顿时面如死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那么大的一座城池,怎么那么快就被攻破了?”
朱允炆声音颤抖。
像是在问锦衣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李景隆,是他打开城门,把燕军放进城了。”
锦衣卫低着头,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
“什么?”
朱允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踉跄着后退,一屁股跌坐到龙椅上。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都泛白了。
“李景隆,朕对他恩重如山,信赖有加,他怎会背叛朕?怎会?”
朱允炆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悲痛和绝望。
他想起登基时,李景隆跪在殿前山呼万岁,想起削藩诏令下,李景隆领兵出战,却被朱棣打的兵败如山倒,莫不成他们之间早就有阴谋了?
因为李景隆的叛变。
如今——这座太祖耗费百万民力筑起的城池,竟在顷刻间沦为叛军的猎物。
“怎会?怎会?!”
朱允炆喉间迸出沙哑的嘶吼,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
锦衣卫统领跪伏叩首:“陛下,燕军已至承天门!请速移驾!”
见他没反应,锦衣卫再次焦急地催促道。
“皇上,快逃吧!”
“对对对,朕得赶紧逃,四叔不会放过我的。”
朱允炆如梦初醒。
殿外忽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与甲胄相撞的铿锵,仿佛死神的镰刀正一寸寸逼近。
朱允炆颤抖着起身,锦衣卫们已备好僧袍与假髯。
他机械般换上粗布衣裳,铜镜中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那曾俯瞰九州的天子容颜,此刻竟与流落街巷的僧侣无异。
“朕……朕要逃。”
他喃喃自语,嗓音似风中残烛。
锦衣卫们簇拥着他从密道遁入夜色,身后宫阙的轮廓在火光中扭曲,恍如崩塌的王朝缩影。
……
皇后马氏和太子朱文奎正在后宫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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